「徐安梅出事了,你知道嗎?」
「怎麼了?」李志遠露出驚訝的表情。
「11 月 21 日那天你在哪裡,做了什麼?」
「跟我有什麼關係?」
「回答我的問題。」
李志遠神情恍惚,低眉想了一會兒:「21 號是星期四,如果是這樣,我應該是一直在上班,我的習慣是下班了回家,吃飯,打球,休息。」
孫見智點頭:「明白了,謝謝你配合調查。」
「這就問完了?」他一愣,「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孫見智笑笑:「沒怎麼,只是例行公事這麼一問。」
「她還活著嗎?」
孫見智盯緊他的臉:「你希望她活著嗎?」
他苦澀一笑:「怎麼說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跟她無冤無仇,有什麼希不希望的。」
「那答案對你來說也不重要吧?」
孫見智離開後,李志遠獨自在餐廳坐了一會兒。天色全黑,他頭頂那幾盞為了省電沒開的燈也開了,照得四處亮堂堂,這突然的光明讓他難以適應。
手機發出一連串的震動,李志遠打開簡訊箱:
「救死扶傷的李主任,錢準備好了嗎?」
「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怕魚死網破。」
他把手機塞回口袋,走出門,騎上共享單車,數著街燈一盞盞慢慢駛向遠處。
九點半,江風夷從醫院騎車回家。空氣悶悶的,像要下雨。
她騎到一輛剛維護過的電單車,晃悠悠騎在寬闊的馬路上,耳機里放著喜歡的音樂。月色朦朧,或許今天半夜會下雨。她騎上一座無名小橋,兩側是竹林,橋底是小河,這條路她走了上百次,連那條釣魚人踩出來的乾巴小路的去向都一清二楚。
竹葉沙沙響,她驀地產生一種想法:自己每天兩點一線,如果真要被人謀殺,這段路是最好下手的。
剛過了橋,要右轉時,地球像突然挖空了心,一整個飄起來。
是後面的汽車撞上來了。
江風夷沒把握好平衡,連人帶車摔進草叢。模糊中江風夷看到那個車主走下車,她正疑惑那人為什麼戴著頭套,突然一個布袋子從天而降,把她腦袋也套住了。
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救命,被木棍當頭一掄,四肢軟下去,一雙手勾住她的腋窩往草叢裡拖。
稍清醒時,頭上布袋紮緊了,身下壓的全是刺,江風夷聞到河水的腥味,驚慌如龍捲風從腦子裡掃蕩過去,只剩下一片空白,她本能地僵住了。
一雙熱乎乎的手抓上她的腳踝,麻繩也滾了上來。
如果真捆住手腳就全完了。
她猛地驚醒,手向後腰掏,扯出電擊筆,朝那個人的方向猛地扎過去。
抵到對方的一瞬間,江風夷被踹開了,隨即感到腹部一沉,涼絲絲的刀仿佛也帶了電,麻得她滿肚腸子紛紛躲避。
那人似乎也被電到了,放開她跑到一旁。
對方不再靠近,江風夷聽見摸索的聲音,找石頭,或者找棍子,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殺死她。她來不及猶豫,轉身朝有水流聲的地方拼命跑去,撲通一聲摔進河裡。
第21章 痴情的遊戲
魔方上的指紋和防電牆上的無關。
徐安梅家附近的監控沒找出李志遠的影子。
那一籃子保險套的 dna 比對結果出來,最後一個相關人員也在今天問訊完畢,一無所獲。
外賣的快餐吃空了,剩幾個髒盒子,孫見智坐在白熾燈下瞪著眼,想得出神,要把眼珠子擠出來似的。她知道自己的偵查方向錯了。
郭柏說:「對了,上周吃宵夜的時候,你那個朋友小江,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你問了嗎?」
孫見智搖頭。
郭柏咳嗽兩聲:「你跟她道個歉不就好了。」
「不是道歉的問題。」孫見智人僵著,眼珠子斜向他,「突然不回我消息了,電話也不接。」
郭柏撓頭,在他看來女孩子心思難猜,比叫他破案還難。
孫見智自顧自道:「我覺得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
「她這人雖然軸,但是性格很直,是個有問題會解決的人……」孫見智動手收拾桌面,「寧可起衝突也不會裝死,除非她真死了。」
孫見智抓上車鑰匙出門。郭柏問她去哪裡,她回了句「找人」,就不見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