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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時,寶珠默默地離開了。她回來,見飯冷了,就拿著火鉗去夏菊家,夾了幾塊炭火,過來把火盆里的木炭引燃後,將飯盒架在火上。飯熱後,她端起飯盒,低著頭慢慢地吃著飯,邊吃,腦子裡邊想著趙彬破案的事。有時想入神了,半天不往嘴裡送一口飯。不過,她想得最多,也最感興趣的,是趙彬找臘肉的事。實際上,她家以前也失過盜,父親的一把刨子,頭天還用過,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一家人怎麼找都找不到。會不會也是有人偷了,把刨子埋在哪裡,準備以後再……寶珠剛這樣猜想,禁不住笑了,覺得自己想離譜了。那兩天家裡根本就沒來過一個人,更沒請什麼匠人。再說就是有人起心偷,他肯定把刨子一拿,就跑啦,怎麼還會在大白天,拿把挖鋤在菜園子,或竹林里挖坑。想到這裡,寶珠忍不住又笑起來。寶珠接著想:不知她父親丟刨子的事,趙縣長能不能破案。不過,這事有好幾年啦,那時趙縣長來都還沒來竹萱。寶珠直到現在,都還沒轉換角色,把已成為她丈夫的趙彬,還當縣長稱呼。不過,寶珠的確是聽了趙彬破案的事後,對趙彬的態度開始有了一點點轉變。
寶珠這時,把碗裡還剩的一點飯,用筷子扒進嘴裡後,將飯盒和筷子往茶几上一放,就起身走進裡間,把趙彬結婚那天換的幾件衣服,從椅子上抱起,丟進外間木盆里;又拎起門邊的小木桶,去食堂開水間,拎了桶熱水,回來倒入盆子裡。因沒得矮凳子、搓板和刷子,她就蹲在盆子邊,把衣服擦上肥皂,用手搓著。搓好的衣服放進旁邊臉盆里。當所有衣服頭道洗好後,就端著盆子到院牆後面的河裡清洗。回來把洗淨的衣服,一件件晾在走廊鐵絲上。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鐘,趙彬回來了。他一進屋,東西都顧不上放,就把寶珠一把摟進懷裡。寶珠臉漲得通紅,她扳開趙彬的手,掙脫出來,然後走到裡間,指著床上一摞衣服,對跟進來的趙彬說:「你洗澡啦,把衣服換下。」
趙彬見他的髒衣服,已洗乾淨,被摺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上,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心裡想著,他以前換下的衣服,都是送到街上專門洗衣的人家洗。但有時下鄉走得急,換下的衣服沒來得及送去洗,回來就沒衣服可換。這次,如不是小馮幫他把衣服洗了,他又會處於缺衣換的窘迫之中。趙彬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高興,他覺得自己剛結婚,就體會到了家庭的。這時,他含情脈脈地望著寶珠,說:「小馮,謝謝你!」
寶珠不說話,見趙彬在取斜挎肩上的駁殼槍和皮包,就伸手接過來,幫他掛在牆上;又連忙倒了杯茶,遞趙彬,問道:「你吃飯沒有?」
趙彬接過茶杯,笑著說:「吃了。」
寶珠哦了一聲,拎起門邊的桶去了開水間,回來將一桶熱水傾入木盆里,又搬一把椅子放盆子邊,把要換的乾淨衣服堆在椅子上,對趙彬說:「快洗澡。」
趙彬笑容滿面地連忙說:「好的,好的。」
趙彬見寶珠如此體貼他,心裡又一次湧起一股暖意。不過,他有點不明白,寶珠結婚那天,都不理睬他,怎麼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忽然有了轉變。回來的路上,他心裡還七上八下的,想著到家了,寶珠肯定對他又是板著臉,不搭理他;可現在卻是另一番情景。趙彬瞬間忘掉所有的疲憊,他笑咪咪地朝寶珠走過去。寶珠見趙彬張開雙臂朝她走來,就閃進裡間,把門關上。趙彬笑了笑,轉身從門邊鐵絲上,取下澡巾丟進木盆里。
過了一陣,寶珠聽到趙彬已洗完澡,就開門走出來,把盆里的澡巾搓了搓,擰乾,晾在鐵絲上,然後把盆子拖到外面,「嘩啦」一聲傾入階沿下的陰溝里。進來,把趙彬換的衣服,丟進盆里,拎著桶正要去開水房,趙彬扣著棉衣紐扣,走過來攔住她:「歇會吧,我一回來,就把你忙成這樣。」
「又不累,歇么子。」寶珠推開趙彬的手,又要去開門。
趙彬就勢將寶珠一把攬到懷裡,擁著她在火盆邊挨他坐下。寶珠手裡還拎著桶的,趙彬扳開寶珠的手,把那隻桶拿過來,放在自己椅子後面。寶珠臉紅紅地望著趙彬。趙彬摟著寶珠的肩,滿臉深情地說:「小馮,好想你啊!頭兩天,忙的時候,不覺得,事情一處理完,我腦子裡儘是你的身影。」
寶珠低著頭,不言語。趙彬見寶珠不說話,就給她解釋,他這次走得匆忙的原因。寶珠抬起頭,凝望著趙彬問道:「抓伍克時,如沒發現那個棚子,你們會怎麼搞?」
趙彬驚道:「你怎麼知道這麼過細?」
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