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些人販子只劫持大家閨秀?
倉河村收留的女子不少,倘若全是富家小姐,或者皇親國戚,那這股人販子勢力不能小覷。
目標這麼大,同時又面對這麼多勢力的追查,還能在京城遠郊一處山村里關著她們,這膽子也太大了。
時瑤覺得自己此時腦子在高速運轉,但因為線索不足,並沒有什麼頭緒。
「桑漁,你是在哪看見的,我們村子怎麼會有人皮呢,你再帶我去看一看,說不定看清楚了會發現是什麼別的東西。」
桑漁咬唇,顯然是還沒有徹底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神來,好半晌,她點頭,「我帶你去,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
時瑤點頭,看桑漁表情就知道,那河裡可能真的有人皮,她得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倉河村村民的手筆,又或者是與倉河村背後的人口拐賣勢力有關係。
桑漁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蒼白的臉蛋紅潤起來。
走之前,桑漁順手拿上門口放著的竹筐,裡面放著要換下的髒衣服。
然後牽著時瑤的手,走了村子裡一條很僻靜的路。
倉河村旁邊有一條河,河水清澈,常年有水,卻並不深。
然而等兩人到了河邊,只有幾條魚兒在水裡悠閒遊盪,並沒有桑漁說的人皮。
桑漁神情明顯愣了愣,「怎麼回事,明明……」
時瑤忽然打斷了她要說的話,接過她手裡裝著髒衣服的竹筐,「桑漁,還不快洗,一會兒洗完曬不干,衣服可就潮了。」
桑漁轉頭,就看見時瑤沖她使眼色,意識到什麼,她身體僵了一瞬。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嘛呢?」
下一秒,鄰居柳大娘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時瑤轉身,對上劉大娘的眼神,她鎮定自若,挽著桑漁的手,「我們來河邊洗衣服,今天天氣不錯,河裡的水也清澈,洗完了曬曬太陽,穿起來一定很舒服。」
桑漁也很快收起眼底的慌亂,笑著點頭。
柳大娘視線不住地打量兩人,明顯神情仍有疑慮,還想要說什麼,時瑤先一步出聲。
「柳大娘您就放心吧,知道您擔心我倆水性不好,洗著洗著容易打鬧起來掉進水裡,不過這水不深,我倆洗完就回去,等回去我就去您那和您學養蠶。」
柳大娘神情漸漸緩和下來,她看了時瑤一眼,「你這丫頭既然這麼想跟我學,我倒也不好藏著掖著,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就過來。」
時瑤眼睛彎成月牙,一臉真誠開心,「好嘞,就知道柳大娘對我最好了。」
柳大娘明顯被時瑤哄得心情不錯。
這時,桑漁忽然咦了一聲,指了指村口方向,「時瑤,柳大娘,你們看,我們村子是不是有外客來了?」
幾人回頭,見遠處村門口,村長正在和一位樵夫模樣的人說著話。
那人相貌陌生,一看就不是倉河村的人,神情又有些驚訝茫然,似乎是沒有想到這深山裡還會有這樣一個村子。
倉河村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了。
這裡地處偏僻,在深山之處,還要經過一大
片樹林,外人很難進來。
村長經常哄騙村裡的姑娘們,說外面還在連年鬧饑荒,戰亂不止,他們倉河村受山神庇佑,避世隱居,是外人求不來的安逸之地,勸她們不要想著離開,離開了倉河村,外面的亂世很難容下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
而且如果她們外出,也同樣會暴露倉河村的位置,讓無數人覬覦這肥沃之地,為倉河村引來殺身之禍。
倉河村對待村裡的姑娘們極好,除了偶爾會有女子意外失蹤,這裡對她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容身之所。
因此來這裡的失去了記憶的姑娘們,大都被洗腦成功,相信自己就是倉河村的女子,要感恩倉河村,不能為倉河村帶來禍端。
此時有外人找到了這裡,村民們都很吃驚。
柳大娘也不再與她們多嘮,忙往村口走。
時瑤和桑漁對視一眼,也跟著過去。
這位外來的樵夫說自己是上山砍柴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下去,一條腿還受了傷,原以為必死無疑,誰知道沿著一條河竟然看到了這個村子。
村民對於這個外來客很熱情,全都出來迎接,看到樵夫受傷的腿,人們爭相請他去家裡做客,家裡有祖傳藥膏,可以治療。
樵夫有些驚訝於村民們的熱情和善意,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