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離開的背影越來越淺,最後消失於夜色,輪椅上的美人面色逐漸虛弱蒼白。
「噗——」
殷紅的血珠落到他的白衣上,他垂眸,指尖毫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跡。
慘白的月光落在青年身上,越發襯出遺世獨立的風骨。
……
時瑤回來後洗了好幾把臉,人清醒了不少,腦子卻仍舊混沌。
南遲禮比她回來的還要晚。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朦朧小雨。
他悠悠閒閒走進來,薄雨沾濕了紫衣外袍,他卻渾不在意,高翹的馬尾在夜空划過弧度,唇角帶著慣有的笑意,詭譎溫和,又讓人琢磨不透。
可此時他卻笑的很真實,眉眼都柔和的彎起漂亮的弧度,笑著在時瑤面前脫了外袍,自然地鑽進時瑤的被窩。
「快來。」
南遲禮捏著被角,仔細聽,能聽出聲音里的羞澀……個鬼,他興奮地都合不上唇。
時瑤眉心突突跳,自從那天幫了他之後,他便每晚都賴在她這裡,求她幫他。
甚至這時候的他都丟了之前的叛逆陰狠,乖的不行,趕都趕不走。
時瑤一個頭兩個大,磨磨蹭蹭上了床鋪,對方瞬間就纏了上來。
蒙上被子。
「瑤瑤,我好愉悅,好愉悅……快些……」
時瑤停下,「你在教我做事?」
南遲禮額頭有著薄薄細汗,埋在她懷裡,不滿足地哼了聲,「只是太歡喜了,娘子,還想要……」
聽到耳邊那聲的娘子,少女臉不自然地紅了些,仍舊不動。
南遲禮卻是情難抑制,直接吻上了她,自己來。
他邊動邊說:「今日我又走了一些地方,很抱歉,並沒有找到你的家人。
時瑤捏臉了他下:「下次別這麼晚回來,外面都下雨了。」
南遲禮咬住她的耳垂,哼了聲,「瑤瑤是在擔心我嗎,
我沒事。」
他緊緊抱著她,汲取她身上的溫度,「我還去詢問了中原人的成親流程,比起苗疆,中原禮節是有些繁瑣,但我很開心,可以親力親為為我們的大婚做很多事情。」
「我無父無母,倘若找到你的家人,便讓長輩來做見證,倘若沒找到,我們便叫朋友來,我朋友不多,你都見過,阿奇你是知道的,邱玉他先前中了魔障,所以才想要對你不利,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也幫他解除了魔障,之後他不會再傷害你,到時候我們成親,他倆都會誠心為我們送上祝福。」
「之後我帶你回我的家鄉看看,苗疆有一棵千年古巫樹,我們去拜一拜,在古巫樹的見證下,我們一定會幸福。」
南遲禮講著講著就笑起來,越來越急促,他huan的聲音都帶著對以後的嚮往。
手指碰到了他眼角的濕意,時瑤抿唇,輕輕幫他吻去,靜靜聽他說了好久的話。
晚上入睡後,她只是輕輕翻了個身,腰上那雙手就驀然收緊。
時瑤翻了回去,重新抱住他。
腰間的手力道這才慢慢松下來。
但始終沒有鬆開。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自那天從國師那離開,時瑤再也沒有去過。
小六還有些惋惜:「為啥不去,他還能給你指點迷津,結合你手上的線索,幫你再算算身世什麼的,真是可惜了。」
時瑤:「你是沒看見那天國師快要吃了我的眼神嗎,我哪還敢去。」
小六:「你之前一直去,難道就真沒對這位清雅淡泊的國師動過心嗎?」
「你這話問的,就像是問我有男朋友了,為什麼不對其他男人動心一樣。」
小六嘿嘿一笑,說得豪言壯志,「宿主你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誒,怕啥,干他丫的,區區兩根,何足掛齒!」
時瑤笑了笑:「小六你出來,讓你感受感受自家宿主的愛。」
小六每日一慫:「宿主,你眼神都要下刀子了,嚶嚶嚶我錯了。」
原以為小六隻會和她嘴炮,誰知道幾天後,它忽然讓她去郊外一處野林找人。
「找誰?」
「不知道。」
時瑤停下腳步,「好啊小六,特麼玩我呢?」
小六連忙解釋:「是自帶系統提醒的,能推動我們接下來的任務進程。」
「哦哦,」時瑤重新恢復笑臉,「我就知道,小六你最靠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