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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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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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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焦棠那時候已經找到了她的房子,她走進了溫暖的房間,她不再需要屋檐了。

那件事影響不算大,他們後來還是跨過一切走到了一起。

新歌手一共封閉訓練了兩個月,他們朝夕相處,一起練歌一起跑步一起學音樂。他們真正地接觸音樂人,接觸這個行業,專業系統地學習唱歌。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他們在那個封閉的世界裡過著只有彼此的生活。

算起來,那是焦棠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

什麼都不想,只有音樂和齊禮。

席宇被淘汰了,他離開了舞台。

齊禮和焦棠走到了最後,兩個月六十多天的相處,隊友一個個離開,那棟房子從熱鬧喧囂到最後寂靜空曠。

孤獨的靈魂終於還是靠岸了,他們兩個又苟到了一起。

齊禮教她彈吉他,教她怎麼去適應舞台。焦棠陪他寫歌,在他失眠的時候,陪他去外面看月亮。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大概是焦棠。焦棠因為壓力太大,她拽住了齊禮的手,齊禮回握了她。

他們在台上是競爭關係,他們私底下悄悄地碰彼此的手。擦身而過,肌膚碰撞,年輕的心雀躍著沸騰著,終究還是奔向了彼此。

「所以,分手時那些話只是狠話對嗎?想讓我對你放手?」齊禮盯著她,問出了口,「你一直喜歡我。」

不喜歡誰瘋了大年三十跑你家門口蹲著?

「都過去了,後來也確實走不下去。」焦棠抬手撫了下耳邊的碎發,她說,「你見過席宇的老婆嗎?」

齊禮從車門上抽出一瓶水,擰開仰頭灌了一口,轉頭看著窗外狠狠一口咽下,他握著礦泉水瓶,「見過。」

「他們才是那種正常的家庭,正常的愛情,佳佳才是妻子的模樣。」焦棠嗓子動了下,艱難把話說完,「齊禮,你適合找個那樣的。她能對你好,能接住你的愛情,沒有那麼多腥風血雨,沒有提心弔膽。她溫柔賢惠善良,你每天回家有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就叫正常?」齊禮把瓶蓋擰上,他敞著長腿坐姿散漫而浪蕩,他下頜上揚,喉結落在灰暗的光里,「那抱歉,我就不是正常人。我的四歲到七歲是在訓練營長大,每天面對的是教官的嚴厲管控和大孩子的毆打。我沒有看上去那麼光鮮亮麗,我也不高貴,我不是誰的光,我自己都生活在黑暗裡。我覺得,雖然過去了,還是有必要跟你說清楚,讓你知道。我們的感情坦坦蕩蕩的開始,不能因為一句走不下去就像垃圾一樣被扔掉,不清不楚地結束,總要有始有終。我爸砸長源鎮工作室那個晚上,我走出那間屋子,沒想活著回去。」

焦棠手指一抖,她歪了下方向盤,車子是急剎在路邊。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寂靜的黑暗。

她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急促地喘氣,她整個人都是木的,腦子嗡嗡地響。

齊禮抬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全部的光,「是你非要跟在我身後,拉著我,拽著我回去。焦棠,我們都是沒有家的人,我被你拉住手的那一刻,我想給你一個家,也是給我一個家。」

八月份的南方,樹木高大茂密,路燈亮在密林里,亮著瑩白的光。

焦棠茫然看著遙遠處的天際,漆黑一片,沒有光,什麼都沒有。

「你一路拉著我的手,我們從長源鎮走到橘洲,我們走過了青年搖滾,走過了燕山音樂節,走過了新歌手,我們走到音樂的最高舞台。」齊禮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仍然搭在額頭上,遮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全部的光,他的聲音很沉很慢,「焦棠,那三年是我這漫長、枯燥、無聊、痛苦的人生中唯一的慰藉,不要勸我找個什麼樣的女人過日子。」

他停頓。

車廂內沉寂,世界寂靜一片。

焦棠不敢回頭看他,她只看著前方的路。她的心跳的眩暈,她不知道齊禮過去的遭遇,她不知道這一切。

齊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暗啞,「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走到今天,我也不會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我不知道你算什麼,救過我命的人?靈魂伴侶?夥伴?朋友?親人?愛人?刻在我生命里的人。」

「我單身的這七年裡,無數人問我想找什麼樣的,他們打探我的性取向。男人女人,我到底喜歡什麼呢?」齊禮笑了一聲,聲音啞啞的,「我喜歡你,我喜歡的人叫焦棠,我從十七歲喜歡到二十七歲。」

過往像是一輛高速行駛的車,猛然撞向焦棠。

她四分五裂,她被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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