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時棲這才將那件酒紅夾克一披,推門往外走。
【臥槽!老婆怎麼出來了!】
【居然還換了身衣服,不過這身好帥啊,感覺很適合時棲。】
【是的,讓我想起那天開船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印象中他就是該穿這樣的衣服一樣。】
【所以大晚上出來是要去幹嘛,殺人嗎?】
晚上20:30。
時棲邁步上樓,而前來尋找時棲的關越因為找不到人,想起後花園撞破二人的黎煬,腳步一轉,突然又往後退了兩步。
狹窄的門縫裡露出時棲的半張側臉,如同陷入美夢般躺在黎煬的床上,穿著在大少爺看來不像是美感而更像是勾引的紗裙,而黎煬只留下一個背影,只是看他的姿態,似乎正舉著畫筆向他的美神阿芙洛狄忒致意。
【臥槽臥槽臥槽!這個角度看起來,真的好像是真人啊。】
【小狗畫技這麼好嗎,要不是看到上面的油墨,差點懷疑是節目組3d列印的老婆的照片。】
【我終於明白時棲為什麼要刻意八點半讓關越過來了!這個不在場證明簡直是太絕了!誰會想到躺在床上的是幅畫啊,關少肯定以為是時棲。】
【可是他不就站在門口,都沒有驗證一下嗎?】
不久前還在和自己在後花園勾勾搭搭的人,轉眼間就能這樣躺在別人的床上,關越怒火中燒,手指剛要碰到門框。
「大少爺,」許喬忽然喚他,「二爺有事找你。」
原本伸出的手指只好又收了回來。
關越一轉身,看到正朝著這裡望過來的顧庭柯。
「所以你真的只是在畫畫?」
時棲笑了:「當然。」
「可是畫呢?我們搜了三少的房間,並沒有見到那幅畫。」
「你們既然搜了房間,」時棲道,「難道就沒有發現,房間裡其實是著火了嗎?」
時棲抬手將從關越房間中搜出的被火燒過的畫紙拿出來:「畫不是在這裡嗎?」
只是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燒了?你們不是在畫畫,怎麼會突然著火?」
直到這時,時棲才終於偏頭望了黎煬一眼。
黎煬像只被主人叫到的小狗一樣,唰的一下便揚起了頭。
可時棲只是微微一勾唇,又偏頭望向了偵探:「不知道。」
「我當時還在被綁著手呢。」
「如果想知道的話,您可以問他啊。」
黎煬通紅的眼睛眨了一下。
沒人看到的角落,他那隻手輕輕按了下腹部的傷口。
晚上20:35。
時棲似乎是已經做完了事情,邁步從三樓下來,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匕首上的血,隨後將其收到了口袋裡。
確認樓梯空無一人,才朝著二樓走去。
他原本就被黎煬綁著,又有了關越這個不在場證明。
時棲故意跟關越說是八點半——一個黎煬的畫作絕對完成不了的時間。
這樣就算黎煬說自己中途小睡了一會兒,他也依然有第二個目擊證人。
軍閥張已經死在了樓上,時棲捏緊了手中的匕首……他要做的,只剩下銷毀證據。
比如手裡的匕首。
和那幅可能會讓關越聯想到自己的畫。
時棲手指搭在這個門框上,開始復盤接下來的劇情——
將黎煬那幅與自己酷似的畫和石膏燒掉,然後再用當初的布條將自己反縛在床頭。
一切都和黎煬睡著之前一模一樣。
接著裝作一臉驚慌的模樣叫醒黎煬——沒有一個人會將自己綁起來玩自焚,他又沒有自殺的理由。
再說了,三少的人設那麼單純,他一定只會以為是自己睡著了不小心著的火。
而就算黎煬因為喝多了安眠藥沒有醒,那不是還有剛剛過來的關越嗎?
就算關越因為他爬別人的床生氣,起碼不會見死不救。
如果他來,時棲就順理成章地將這把沾了血的刀還到他的手中。
因為遺產沒有分給自己而弒父,聽起來合情合理。
而時棲自己,當天晚上只是被畫了幅畫,意外著了次火,驚慌失措而已。
【臥槽臥槽!時棲的這個人設也太牛逼了!】
【用了沈的迷藥小狗的畫關越的刀,結果還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關鍵還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