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何止送我回来呢。”季存拽了拽衣领,“最近我俩不是在炒作cp人设么,所以故意让狗仔队拍到我们一起上下班的画面。下了车我就一路狂奔了。”
我去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宝矿力,丢过去的时候季存将它稳稳当当接在手里,随后对我道,“谢了。”
“不客气。”我凑近了季存的脸,说道,“你看我的妆。”
季存拧开盖子仰头就喝了半瓶宝矿力,我看他性感的喉结上下动的时候,连带着周遭荷尔蒙因子都在剧烈膨胀。
过了一会看他喝爽了,才撑开眼皮一条缝来看我,含含糊糊勉勉强强道,“可以。”
我翻了个白眼,“我花了两个小时画的。”
“看得出来,你很急切想把自己卖出去。”季存再一次做了简短的嘲讽,“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十点出门。”
我看着季存换了身衣服进去,怔怔盯着他背影许久,忽然间就觉得有点感慨。
我下意识喊了一声,“季存。”
季存停顿了一下,我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会收留我?”
季存没转过脸来,只是耸耸肩膀道,“熟人吧,看你挺可怜的。”
也是,我现在居然沦落到了要用可怜这种词语来描述的地步。
我一个人像是游荡的幽魂一样,晃到了沙发上坐下,后来我给钟让发了个微信,我说,你考虑好了吗?
钟让打过来极简短的一个字。
滚。
我抓着手机低笑两声,瞧,这就是他的作风。没关系的,这点小事儿我都经历过无数次了,早就麻木了不会痛了。
我说,那天我在晚会门口等你。
滚。
我不会放弃的,我必须要进去。
滚。
你除了滚还会说什么?
去死吧。
看见这排字的时候,我的心哆嗦了一下。我在想,钟让到底是对我抱着多大的恶意,才能够这样快速地打出让我“去死吧”这三个字。
不过是纠缠了他从高中到现在而已,已经罪大恶极到了恨不得我去死的地步吗。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垃圾一样的我。
而钟让作为我的精神支柱,给我的,却从来都是一次比一次深彻的打击,就这样我还能喜欢他,我到底是有多贱啊。
我回了一个哦字,随后就关上了手机,漫长地等待着今天夜晚的到来。
终于十点钟,季存带着我出发,临走时看我表情不好,男人嘴角照例挂着漂亮的冷笑,“先别这么快立牌坊,入戏太早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破天荒没和他顶嘴,“走吧。”
季存发动车子,随后熟练地开车。他是个比较喜欢玩的人,平时在外也是满不正经的花花公子腔调,和钟让那种沉稳又强势的性格截然不同,虽然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半小时后到达一家夜总会,季存戴着墨镜和黑口罩走进去,我嘟囔了一句,“半夜戴墨镜,瞎子阿炳。”
季存伸出细长的手指,勾着镜框往下一滑,随后露出眼睛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冷漠的嗓音传来,“要你多管?”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走近我们身边的人,“那个……是你认识的导演制作人吗?”
季存回头,还没多打招呼,就看见那个导演瞄了一眼他身边的我,随后大手直接冲着我搂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极为油腻的笑容,“哎哟!这位是谁呀?咱们商家大小姐?”
我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靠近我,而后我才缓缓地笑了,像是逼着自己一样。
我道,“王总,好久不见。”
王全笑眯眯盯着我,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我,更加想不到,原来我跟在季存身边。
,!
季存戴着黑口罩,只露着一双漂亮冷漠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被王全强行按进了怀里,就差往我身上糊一层胶水,然后把我整个人贴在他那个笑起来都能颤抖的肚子上。
“进去说,进去说呀。”
王全笑得眼睛都被上下两层肉挤得看不见了,手在我腰上抓,我咬着牙抬头去看季存,却见他淡漠摘下口罩,入座在包厢里,身子笔挺,两腿修长,一派玩世不恭的模样。
刚坐下,季存笑着让服务员倒酒,边上一群狐朋狗友,看样子也是王全平日里玩的要好的几个,有几张面孔我尤为熟悉。
“能在这里看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