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一声,“你干脆去做鸡啊。”
心就这么狠狠晃了晃,牵扯出剧烈的疼痛感,我忍着被刺痛的尊严,盯着季存没说话。
可能这样无声的反抗,是我最后的尊严。
至于季存呢,却一定点也不顾及别人最后的负隅顽抗,就这么不疼不痒地一脚踩在了我最深的伤口上,“所以我说,你很好笑啊。要是真的豁的出去,凭你这个姿色,哪怕是个落魄千金,只要脸好看,两腿间挂个价格,分分钟赚钱赚到合不拢腿。没准儿落魄千金这个名号更好听,也许还会有人以前认识你,慕名而来给你增加几笔生意,做你的恩人呢?”
我颤抖着说,“那就是真的堕落——”
“你现在和堕落也没区别啊。”
季存站在那里,眉目乖张桀骜,嘲弄地看着我,“你以为你现在这样,算是很干净么?你不如干脆再努力一点得了,这样半吊子算什么啊,拿点不怕死的勇气出来,贱到底了也算是出师了。”
我没说话,大脑却嗡嗡作响。
这天夜里睡觉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很久都没梦见的人,直到后来我从床上猛地惊醒,看见季存那张放大的脸。
他说,“哟,醒了。”
我擦着额头上冷汗,“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准确的说,这是我的房子。”季存道,“你上个月房租没付,所以你算是违约了,所以从现在起,这房间还是回到了我这个屋主手里,哪怕你还住着。顺便提醒一句,今天已经是六月一号了,新的一个月开启了,请你准备好两个月的房租一起交上来。”
“哦。”我随便抓了个重点,“六一儿童节快乐。”
季存眯缝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盯了我好久,隔了半天自己乐了,“商绾,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做事不经大脑。”
“得了吧。”
我抓了一把头发,我说,“我要换衣服,你要看吗?”
季存说,“也行,脱了我看看,我给你点评点评,然后……给你找个好的老鸨估个价。”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季存笑着直接盘腿坐在我床的另一边,“脱呀。我告诉你,不要脸的第一步,就是敢于在陌生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全部,等你慢慢的放下尊严了,以后面对谁,都可以跳脱衣舞。”
我道,“你搞错了,我并没有想下水的意思。”
“诶。”季存拉长了音调,“我以为我昨天苦口婆心劝过你,你能想通了呢。商绾,比起你现在这样半吊子,其实还不如下水了钱来得爽快。你说如果真的有人想通过娱乐圈潜规则你,你又不肯卖,那有什么意思啊?娱乐圈什么女人没有?转头再换一个,你根本没有任何让男人对你念念不忘的资本。”
我没说话,只觉得有针扎着自己一样。
“何况现在圈子里好多人就是打着演员的名声,背地里皮肉交易,多了去了。你不卖,又要接演出,那人家凭什么找你?还不如明码标价呢,不用多虑,也不用反悔。就这一次,好了您再来,不好咱拜拜。”
,!
“你还头头是道。”我笑了,“你怎么不去卖啊?”
季存摊摊手,“我不卖,也有人买账啊。”
真是个残忍的现实。
后来季存看着这副沉思的样子,拍拍我道,“你最近接到什么单子了吗?”
我摇摇头。
季存说,“那晚上我带你去喝酒吧,有个导演制作人。我给你搭个路,你去抱人家大腿。”
我冷笑,“怕是你想借花献佛,拿我送给那个男人来讨好人家吧?”
季存居然还不否认,有点意外道,“你怎么猜到的?不算太蠢啊?”
“……”我咬牙,“我真不卖——”
“可以啊,看你本事。让男人舍不得碰你。”季存道,“总之我给你铺路,你帮我收人心,正好不是么?”
我目前再没别的多余的选择了。
我需要钱,很多钱。
可以足够换回一条命的钱。
我低下头去,几乎快要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好。”
季存眼睛微微睁了睁。
我说,“我去。”
这天夜里季存拍戏回来,戴着个黑色口罩,一路跟背后有人追杀似的冲回公寓里,重重把门一摔,我吓了一跳,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季存站在那里直喘气。
我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