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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你月季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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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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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鄰居或多或少都認識夏景和江子鯉,也因為可憐給過一點幫助,此時,家家戶戶或敞著門,或開了窗,窺伺的目光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尖刀,扎在了兩個男生的身上。

林尹就是這時候來的。

她比江子鯉更早看清了這個男人的醜惡,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還是氣血上涌。

草草鋪了粉底的臉不知是因為覺得丟人還是氣的,漲的通紅,感覺自己從沒丟過這麼大的臉。

林尹快步走上去,在兩個男生動手之前就攔開了他們,然後用自己幾厘米的高跟鞋底狠狠踩了幾腳男人筆挺昂貴的西裝,罵道:「我兒子怎麼樣用不著你教。」

這個平素內斂的女人生氣起來也沒有多難看,男人本就疏於鍛鍊,瘦雞似的身板被江子鯉一拳砸的已經沒了抵抗力,此時只能嗷嗷慘叫。

踩完人,林尹一理長發,準備專心對付自己不省心的兒子。

她拉過江子鯉的手,說:「還在這幹什麼,給人看笑話?」

江子鯉不肯走,他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說:「現在不行,我得陪著他。」

「你……」林尹氣的說不出話,她瞪著男生,男生也更堅定地看了回去。

江子鯉一回頭,另一隻手飛快抓住了夏景的手,死命要往他指縫裡塞,夏景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往常那樣,任由他握緊了自己。

指尖顫了顫,夏景也握緊了他的。

林尹知道自己兒子這狗都不待見的驢脾氣,便立刻轉了炮口。她縱橫職場數十年,最知道怎麼往人心裡軟處扎刀,穩准狠,手都不帶抖的。

林尹看著夏景:「孩子,你說你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嗎?你說一句能,我就放開他,不再干涉你們。」

夏景沉默了。林尹的話就像一把火,從心肺開始,把他整個人燒穿成一捧灰。這灰在江子鯉掌心裡握著,支撐著他最後的血肉。

江子鯉最怕他露出這樣的眼神,這種心疼席捲而上,壓過了他以為自己最恐懼的東西。

他本以為自己最害怕這樣的場景,最害怕自己辛辛苦苦掩藏的性向被他家人、被所有人知道,然而此刻才明白,這種恐懼在夏景的這種眼神下簡直不值一提。

他把手握的更緊了:「媽……求你。」

「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求我一次,挺不容易的。」林尹扯了扯嘴角,「但這招現在不管用,家裡決定把你和江羽一起帶到國外,正好媽媽在那邊的項目也建起來了,教育資源不會比你國內考的學校更差。」

「別跟我說想留在北城,兒子,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同性戀嗎?」

說著,她再次轉向夏景,聲音並不高,但句句都往人最疼的地方戳:「孩子,阿姨掏心窩子問問你,你想讓小鯉一輩子抬不起頭嗎?」

夏景渾身一震,他被刀扎的多了,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怕疼了,只是這一刀扎的太深太重,他有些承受不住。

他抬起眸,深深看了江子鯉很久,然後在江子鯉驟然慘白的臉色中一點一點抽出了自己的手。

最後的灰也散了,他一無所有了。

江子鯉腦子是空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林尹拉住,又怎麼被拽出的棚戶區。只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夏景和那個嗷嗷直叫的男人被留在了棚戶區深處,距離遠到已經看不清了,但江子鯉知道,他還在看自己。

他突然想到和夏景第一次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那天,看的那部家庭倫理劇,心想原來人的一生是早就定軌的,從生到死,都好像是為了這樣數不清的戲劇性而做出每一件事。

江子鯉離開了這段不被人接受的關係,離開了所有指指點點和唾罵,離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恐懼,卻把這些全部留給了夏景。

他並沒有如自己預想的那樣感到如釋重負,反而身體最重要的地方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塊,讓他從此變得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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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冰糖雪梨

第67章 後來

江子鯉在飛機上安靜了很久,空乘給他遞水時,機械地說「謝謝」,不小心撞到人,又說「抱歉」。

乍一看,他好像就是一個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仔細看,才能發現他眼神渾渾噩噩空的嚇人,裡面好像盛了許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有。

等到下飛機的那一刻,被另一個城市的嘈雜包圍在身上,江子鯉恍惚間抬頭看了一眼好像和北城沒什麼區別的天空,覺得有點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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