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品志短暫的沉默了幾秒鐘,唇角的弧度稍微消散些許,「你就算一直不說也沒關係,總有天我會找到,你忘記了嗎?畢竟你親愛的妹妹也站在我身邊,她會幫我。」
「至於宋邇……」孫品志打量著宋邇,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雙手插兜朝著他們倆走去。
似乎從孫品志的語氣中察覺到什麼,宋治也用力的推了一把宋邇:「快跑!」
宋邇只稍微愣了一下,趕快伸出雙手擋在宋治也面前,隨手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做出要跟孫品志產生搏鬥的架勢。
一聲源於孫品志口中的嗤笑落到空中,兩人的身影就扭打在了一塊,菸灰缸的落地聲響徹整座屋子,玻璃碎片掉落一地,宋邇卻沒有落下風,他的唇角被孫品志打破了皮,孫品志的眼睛也挨了他一拳。
宋邇喘著粗氣,餘光從宋治也臉上掃過,對孫品志下手也越發狠厲。
「你這小子!」孫品志完全沒想到宋邇打起架來居然這麼兇狠,啐了一口血水,趁著宋邇沒注意抓起地上一塊玻璃碎片抵住宋治也的脖子:「打啊,再打!」
「……」宋邇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你,你想,怎麼,怎麼樣?」
這個空隙,孫品志猛地朝著他撲過去,把他的雙手反著扭到身後,宋邇欲要掙扎,孫品志又用宋治也威脅:「你如果不聽話,我就把他殺了,反正他現在對我沒用,只要你死了,我會放他走。」
宋治也瞳孔一縮,血絲布滿了他的眼球,他張嘴怒吼起來:「小邇!他是胡說八道的,他就是個瘋子!」
分心的宋邇已經不是孫品志對手,孫品志在他猶豫的片刻就用力拉扯他骨骼的位置,輕而易舉的使得他左右手骨骼錯位,再也無法做反抗。
此刻說什麼都遲了,宋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孫品志把宋邇帶上二樓,宋邇因疼痛而顫抖,整張小臉泛起不正常的青紫。
二樓的雜物間被打開,層層厚灰迎面而來,宋邇被嗆的乾咳,映入眼帘的是一個上鎖的雜物箱子。
驚悚的夢境跟現實忽然交錯,宋邇的眼眸放大,孫品志沒有跟他廢話,輕輕推開箱子。
空蕩蕩的木箱子很狹小,一個正常的普通人需要蜷縮才能躺進去,宋邇就這麼被活生生的塞進去,恐懼讓他連話都說不清楚,嘴唇一張一合,喉嚨里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咔嚓。」
木箱被關上,孫品志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舊鎖,耳邊的痛呼聲令他的報復欲得到滿足。
他忽地湊近木箱,貼著箱壁很輕的說:「你十歲那年,你姑姑就是這麼做的,你忘記了嗎?」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宋邇無法動彈雙手,雙腳也無法在這狹小的箱子裡施展,只有喉嚨里能發出幾聲叫喊,可孫品志說出這句話後,一聲屬於宋邇的尖叫落下,而後箱子徹底安靜下來。
……
沈竹琛腳踩油門,一路沖向宋家老宅,所幸這一路並沒有太多車輛,算得上暢通無阻。
車子一停下,沈竹琛就匆匆忙忙朝著大門裡面跑去,不出所料跟剛從樓梯上下來的孫品志對上視線,孫品志不慌不忙的用袖子擦拭自己手心的塵埃,揚起下巴:「沈竹琛,你真可笑。」
沈竹琛不理會他的話語,疾步朝著樓梯走去,又聽見他繼續說道:「討厭宋邇,就要做出討厭他的表現,把他好端端的養在身邊多沒意思?」
只見沈竹琛拎住孫品志的衣領,壓低的音色里寫滿擔憂:「宋邇在哪裡?」
孫品志還是笑著的,他的暢意寫在臉上,連帶著傷疤一塊顫動:「在那個雜物間裡,不過應該死了吧。」
沙發前的宋治也聽到這句話,不可置信的用雙手去夠沙發,可惜他實在傷的太重,這個動作對他來說艱難無比。
沈竹琛同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你說什麼?」
就在下一秒,沈竹琛朝著孫品志重重來了一拳,不去顧及孫品志的反應,沖向敞開的雜物間大門。
那個格外大的木箱一下子抓住沈竹琛的視線,這裡再沒有其它地方可以藏人,只有……面前這個木箱。
可是宋邇有幽閉恐懼症,那個箱子那麼嚴實,完全沒有氧氣,宋邇要怎麼活下來?
沈竹琛的心臟像被什麼有毒的生物狠狠咬著,疼的說不出來話,他抓起旁邊的一塊鐵鏟用力撬開那把箱鎖。
鎖頭落地,他把箱子掀開的那一剎那,對上宋邇蒼白入紙的臉,宋邇已經徹底昏睡過去,就像是……死了一樣。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