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尋心裡輕輕地「咯噔」了一下:「嗯,好。」
「我也沒想著要男人圍著我轉。」
「嗯。」
「我都是靠自己努力才有書讀,是我自己想做研究,我就是太委屈了,太委屈了」
「好,」簡一尋捏了捏他的腳踝,「咱哭出來就不委屈了。」
他從前沒有哄人的經歷,可現在好像無師自通了起來,句句都有回應。
許書澈啜泣了一會兒,平復著激動的情緒,輕輕嘆了口氣,吸吸鼻子:「我和你說又沒有用呀,你不會信,從來沒人信過我。」
「我信的。」
簡一尋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十分認真地又說了一遍:「我信的。」
第8章
簡一尋這話說得太認真了。
許書澈愣了下,別過臉去,只露給他泛紅的耳朵尖:「騙人。」
「我沒騙人。」
簡一尋從桌上放著的紙巾盒裡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我認真的,你說啥我信啥。」
許書澈接過那兩張紙巾,將臉上的淚痕擦淨,剛剛鋪天蓋地的委屈慢慢消失,忽然小聲嘀咕:「剛才我應該罵他的。」
簡一尋正沾了紅花油把手搓熱,聞言「啊」了一聲,有些迷茫地抬頭看他。
「這個人好討厭啊。」
許書澈鏡片下的鳳眼微微眯,滿臉不爽:「真想揍他一頓。」
簡一尋問道:「他臉上的傷真是你打的?」
「對啊,」許書澈說,「不像嗎?」
何止是不像。
簡一尋一直把許書澈看成一隻人畜無害的兔子,現在想來卻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只給他一拳真是便宜他了,」許書澈還在小聲嘀咕,「應該再扇他一巴掌,打爛他的嘴,讓他再沒輕沒重瞎逼逼。」
簡一尋沒忍住笑了。
「笑屁喔。」
許書澈瞪了他一眼,想起剛才自己因為太委屈而失態的樣子,臉開始發燙:「再笑也錘你,剛才的事不許說出去。」
「好的,為了師兄的面子絕對不說。」簡一尋見他情緒慢慢好了,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
「什麼叫為了我的面子。」
許書澈揚起眉,理直氣壯:「我就是不會吵架,一吵架就哭又怎樣。」
簡一尋繼續無師自通順著毛哄他:「不會怎樣呀,下次吵不過記得動手給他兩巴掌。」
他將塗了紅花油的手按在許書澈的膝蓋上,輕輕壓了下,不出所料地聽見正炸毛的小貓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條件反射就要抬腿踹他。
簡一尋早有準備,靠他在籃球場上練就的精湛格擋技術控制住許書澈的腿:「可能有點疼,但必須得擦藥,我有經驗你聽我的。」
他絮絮叨叨著自己在籃球隊裡受傷處理的經驗,兩隻大手將許書澈受傷的地方包裹起來,極有分寸地輕輕揉搓著,讓藥被好好地吸收掉。
許書澈覺得很怪,輕微痛楚中好像伴著些許的麻癢,慢慢地沿著磕青了的膝蓋攀爬至大腿根,讓他口中無意識地發出細碎的喘息,伸手去推簡一尋的肩:「受不了了,等一下。」
簡一尋不明所以,堅持道:「不可以等,塗個藥而已,你不要這麼嬌氣。」
許書澈只覺得以膝蓋為中心,輻射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半徑,正莫名其妙地發著癢。而簡一尋的手心又太燙,灼得他口乾舌燥。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發現簡一尋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是那麼顯眼。
「簡一尋」
許書澈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人聽出半分異樣:「好難受,你停一下。」
「忍一忍就好了,」簡一尋說,「師兄,我昨天就想問你了,你怎麼這麼白啊?」
簡一尋喜歡運動,在外面瘋玩了一個暑假,那會兒曬成小麥色的皮膚還沒焐回原來的顏色,和他白得有些病態的皮膚劃出了楚河漢界那樣分明的界限,有著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感,讓他猛地想起不知何時在什麼地方看過的違禁動作片。
動作片裡的主人公是兩個男人,只是一個很白很纖瘦,另一個皮膚也是小麥色的,但有著寬大的骨架。小麥色皮膚的男人壓在纖瘦的男人身上時,他們的膚色也是如此分明。
許書澈不常看這種東西,也不感興趣,可不知為何眼下的場景卻讓他忽然想到了那部片子,而且記憶是這樣清楚,連居上位的男人的dirty talk都記得一清二楚。
就在許書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