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談舒文嚷道,「寧哥你怎麼沒了?」
「沒事,我一樣能帶你吃雞。」蔣邵刑說。
落地成盒,寧江澤玩了這麼多年遊戲,這真的還是第一次。那兩人嘰嘰喳喳他是一點沒聽,注意力全在溫景宴身上。
「……半裸是你的癖好?」寧江澤嘴上損著人,但該看的一樣沒少看。
溫景宴拿著濕噠噠的睡衣,全身只圍了條浴巾。他頭髮濕著披散在後背,有幾縷散在身前,發尾的水珠在起伏有型的溝壑中往腰間滑下去。
溫景宴個人習慣每天早上洗頭,沖澡一般都用小花灑。他解著睡衣扣子到淋浴間調熱水,誰知水從上方落下,瞬間渾身濕透。
溫景宴沒脾氣地看著寧江澤,想說他沒調整花灑出水口,但轉念想想,這和寧江澤好像沒太大關係。
「還沒睡?」溫景宴說,「熬鷹呢?」
溫景宴吹乾頭髮吹到半干,驀地想起什麼。
藥箱在書房,除了藥箱,架子上還放著幾瓶常用藥。
視線在其中兜轉,溫景宴扣下藥箱推進去,拿了書架上其中一瓶。
「這什麼?」寧江澤問。
「安眠藥。」溫景宴遞給他藥丸和水,抬眼道,「你不是因為失眠才坐這兒嗎?」
「吃吧,和上次拿給你的是一樣的。」
有個成語叫做騎虎難下,寧江澤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日子枯燥無味,他經常忘記自己在splay。
「……謝謝啊,細節怪。」
「不客氣。」溫景宴自己也倒了粒在手心,乾咽下了去。
寧江澤一手藥一手水杯,震驚:「你吃糖呢??」
「不苦。」溫景宴言簡意賅。
頭一次見吃藥干吞的,再不苦也是藥,萬一卡嗓子眼不上不下,藥丸外那層糖衣化了不得苦得你找不到爹媽?
「孩子,你無敵了。」寧江澤把水杯遞給溫景宴,「喝點。」
握住玻璃杯的手,指甲乾淨圓潤,貼緊杯身的部分被擠壓泛紅。平靜的水面因寧江澤的動作動盪,粼粼水光在燈光下轉瞬滑走。
溫景宴沒接,看著寧江澤道:「合適嗎?」
「你有潔癖?」
「沒有。」
寧江澤無語:「那有什麼,都是男的。」
溫景宴笑而不語,寧江澤突然就懂了,「彎的又怎麼了,你0我0的,都一家人。」
「江澤,」溫景宴結束這個小學生話題,輕笑澄清,「我是1。」
「……」
香香軟軟脾氣好,長發飄飄的大「美女」怎麼可能會是1呢?
沉默是金,寧江澤賺了兩百萬後超沒禮貌地朝溫景宴豎中指:「你再裝1,天打雷劈。」
溫景宴失笑,轉身回房間的時候肩膀還在因笑而細微的顫動。
他到書房把手提電腦拿出來坐到寧江澤旁邊。
兩人各不相干,然而這種氛圍並不尷尬。
寧江澤觀戰,蔣邵刑扶起談舒文躲在樹後,扔出藥包和能量飲料。恨不得把家底掏空,仿佛生怕談舒文出局了只剩他一個。
瞥溫景宴一眼,寧江澤開口:「你也熬鷹?」
「不熬。」溫景宴此時戴著一副防輻射的眼鏡,視線在電腦屏幕上,表情很淡,說什麼都一本正經的。
「那你幹嘛?」
陪我啊?寧江澤覺得他有點肉麻了。
但是陪一陪,儘儘地主之誼也是挺頂呱呱的。
正想說這人能處呢,緊接著就聽溫景宴說:「在左右眼輪流站崗。」
寧江澤:「……」
工作日溫景宴通常起得比較早。
昨晚拗不過寧江澤他也就沒強求,給抱了床被子到客廳就回房間睡了。六點四十的鬧鐘,醒來在臥室里的浴室洗漱好,換了衣服才出去。
沙發上的被子有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寧江澤面朝沙發背,腿夾著一個抱枕睡正香。
放茶几上的手機冷不丁地響起,寧江澤動了動腿。溫景宴把被子拎上去搭他身上,順手把已經掛斷的手機的音量調小了點。
無意看見未接五通,剛想叫醒寧江澤,對面的電話就又撥了過來。溫景宴叫醒寧江澤未果,擔心對方找他有急事,代接了這個電話。
「你在哪兒呢?」備註名為雄哥的人接通就劈頭蓋臉一頓問,「怎麼不接電話?你沒在家嗎?八點開會呢祖宗。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真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