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問你。」男人說,「再說他都沒說什麼。」
「我說不行就不行,」寧江澤這時候知道護短了,他瞪了眼溫景宴,「你不忙?還不走在這兒幹嘛?」
男人的褲子是鬆緊帶的,他扯了一層又一層,費勁兒脫下來一點,站在另一端的小便池面前,嘀咕道:「管得寬,醫生又不是你家的人。」
寧江澤逞一時口舌之快,張口就來:「他就是我家的人。」
一通電話恰好打過來,溫景宴出去接電話,眼中帶笑地輕撫了下寧江澤的後背,「別吵,我出去接個電話。」
路過男人的時候,對方還想讓溫景宴幫忙拽一下,他很淡地笑了下,說:「不好意思,家裡人不讓。我讓其他人來幫你。」
男人也不是真不能自己脫,溫景宴手機一直響鈴,看得出很忙。他就是看不慣寧江澤享受了別人幫助還霸道占著的樣子。
沒想到兩人是一家人,男人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你忙,我自己能行。」
因為這個男人在,寧江澤不爭面子爭口氣,硬是面不改色地把褲子扣好了。
以為溫景宴肯定已經離開,沒想到對方竟然在外面等他。
「嗯,我馬上過來。」溫景宴掛斷電話,轉身看見寧江澤出來,目光在對方褲一拉鏈處掃過。
「你站這兒當門神?」寧江澤問。
等人走近,溫景宴撩起他的衣擺看了看,在對方發飆之前鬆手。他看了眼還剩半瓶的點滴,開口道:「你輸完是直接回去還是來辦公室等我?」
「等你幹嘛?」寧江澤兩天沒回家,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他狐疑道,「找我有事?」
溫景宴說:「沒事,就想和你一起吃個午飯。」
寧江澤看了眼時間,離十二點還是兩個多小時呢。在這兒乾等著傻不拉幾的,他才不願意:「我長得很下飯麼?和我一起能讓你多吃兩碗?」
「午飯你自己吃吧。」
溫景宴問:「一會兒有事?」
「啊,趕著回去燒你這條破褲子。」寧江澤邊說邊回留觀室那邊走,他從兜里拿出車鑰匙給溫景宴,「我打車回去,車留給你。」
自己的車還在停車場,溫景宴剛想說不用,轉念想到後面錄製節目,他一樣要與寧江澤見面。
總歸要跑這一趟。
但他仍說:「不用,你……」
「拿著,」寧江澤耐心耗盡,「不然揍死你。」
要不是早上那頓外賣,他才不會和溫景宴廢這麼多話。
寧江澤對外人比較冷淡,眼神都很少給,說話也很不客氣。到了溫景宴這兒,情緒波動像是心臟起起伏伏的波動。
溫景宴接過車鑰匙,勾唇道:「好吧,那謝謝。」
和章橋一樣,他有時候也有點惡趣味,總要把寧江澤惹奓毛才會收手。
因為有趣,所以溫景宴樂此不疲。
輸完液,寧江澤懶得動,原想在醫院附近找家餐館隨便吃點。擔心遇上上次那個三白眼,索性直接打車回家。
「你好帥哥,繫上安全帶,」司機問,「去哪兒?」
後排落座,生病了沒胃口,寧江澤點開外賣軟體準備點溫景宴早上給買的粥。他抬了下眼道:「青山別居。」
「好嘞。」
隨後導航的語音包響起,他的微信也正巧跳出跳消息——
「溫景宴:走了?」
寧江澤轉頭朝窗外看了眼已經駛過的醫院門診部。
好神。
「1:你在我身上裝監控了??」
「溫景宴:沒,估的。我走的時候就剩半瓶藥,這都快一個小時了。」
「溫景宴:感冒了吃清淡點,到家給我發消息。」
寧江澤嫌人管得寬,一臉不爽地點進在外賣訂單,把煎餃換成蒸餃。
「1:不發。」
「1:少發號施令。」
這麼會估時間,那特麼不會打電話問?他和溫景宴對著來,怎麼讓人不快就做什麼。
溫景宴想笑,覺得寧江澤和叛逆期的小男生一樣,做什麼都得哄著來。
像貓,要順著毛擼。
「溫景宴:那到家請給我發消息。」
「1:不。」
在大堂從經理那兒取了外賣,寧江澤回家給溫景宴發了條到家的信息。
外賣剛送到不久,經理放在保溫箱裡,還是熱的。
還是煎餃好吃。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