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我看到了,他又想使壞!」
孫國霖立即出聲附和,接著,又把自已如何逮到他的原委說了一遍,
「剛才我正準備上廁所去,看到吳波不在工位上幹活,卻鬼鬼祟祟的往院子方向跑,就好奇地跟了過去。結果,就看到他正要偷走瞿安晾在那裡的襯衫,被我逮個正著!」
其實,孫國霖能及時逮到人,不是因為他正好要上廁所,而是按照瞿安的指示,等他出去洗衣服以後,事先埋伏在了院子的牆角。
當然,這些除了只有他倆自已知曉,決不可能再告訴其他人!
「你偷衣服幹什麼?難不成又想破壞廠里的東西?」後道組長指著吳波的鼻子,生氣地大聲喝斥。
吳波急忙狡辯:「沒有!什麼破壞廠里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他們倆污衊我!」
「我親眼看到的,你在偷衣服,還敢說我污衊你?」孫國霖被氣得跳了起來,衝上去對著吳波就是一拳。
吳波沒有防備,直接被他打翻到了地上。隨著身體的倒地,一把類似剪刀的金屬小物件,從他的衣兜里順勢滑了出來。
瞿安眼尖,沒等吳波反應過來,搶先撲上去撿了起來,驚呼出聲:「咦?這不是綁在工位上的小剪刀麼!怎麼會在你兜里?」
後道組長拿過去一看,正是廠里統一配發給後道車間的小剪刀,剎時氣得暴跳如雷,吼道:「偷了衣服又偷剪刀…吳波!你還敢說你不知道?上次的30件襯衫是不是你剪破的?!」
原本還想耍賴到底、拒不承認的吳波,此刻見人贓俱獲,一下子慌了神,緊張得頭上冒汗,舌頭打結,磕磕巴巴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不,這個,他們……」
見吳波磨磨唧唧不願坦白,後道組長也沒了繼續和他糾纏下去的耐心,厲聲說:「不肯在這裡交待是吧?好!那就帶你去車間主任那裡說,再把保安隊長也叫上,讓大家一起來審!」
一聽要喊保安隊長來,那可是廠里公認的『活閻王』,除了上層領導們以外,最不好惹的人物。吳波瞬間嚇得臉色蒼白,高聲叫喊:「別去!別去!我說!我全都交待!」
事到如今,吳波自知再難逃脫,只好哭喪著一張臉,一五一十的把自已做的『罪行』以及緣由,統統坦白了出來。
吳波比瞿安他們要早進廠兩年,因為手上靈巧,又肯吃苦耐勞,曾經被組長戲稱為後道的『勞模』,一直很受領導們的賞識。
可自從瞿安來了以後,情況就完全變了。
瞿安不僅技術超群,深得領導器重,長得更是英俊瀟灑,人見人愛。搶了他技術一把手的地位不說,還讓車間裡幾個以前都愛圍著他轉的小姑娘,全一窩蜂跑去粘瞿安。
就連他暗戀了好久的一個姑娘,也總是有事沒事的往瞿安那邊跑。看到心儀的姑娘在對待瞿安時,遠比對自已要熱情得多的樣子,每次都讓吳波恨得牙痒痒。
而瞿安對這些似乎都不怎麼在意,無論是年輕妹子們的追捧,還是來自領導們的賞識,到了他那裡,好似都無足輕重一般,全然一副平常心對待,沒有因此而變得有半分驕傲起來。
由此,工友們都覺得瞿安為人穩重,寵辱不驚,平日裡對他越發和善、友好,使得瞿安在廠里的人氣更高了。
吳波把這些全都看在眼裡,點點滴滴、日積月累的嫉妒讓他對瞿安越來越不滿,慢慢的就記恨上了心。
第一次,只是想小小懲戒他一番,才趁人不注意剪掉了瞿安釘好的扣子。事後得知瞿安並未受到任何處罰,就覺得目標沒有達成,很不過癮,這才有了後來第二次剪破衣服的事件。
誰知狠下心來,一次性剪破並丟棄了30件成品,仍舊沒讓瞿安受到嚴厲的處罰。
吳波十分不甘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故技重施,想要在這件事上徹底把組長激怒。自以為是地覺得,反正捉不到他這個始作俑者,最後倒霉的肯定只會是瞿安!
吳波的一番陳述,讓後道組長聽得無比惱火的同時,又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惱火的是,自已管理的小組裡,怎麼就出了如此荒唐的事;無奈的是,交貨期限就在眼前,如果此時處理了吳波,組裡就少了一名得力幹將,對廠里的趕工任務多少肯定會有影響,最終說不定還會影響到自已的政績。x
後道組長絕不允許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
秉著為大局著想的原則,後道組長不得不擱下臉來,帶著些討好地語氣,想要和瞿安打商量。他先義正言辭的對瞿安說:「小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