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向來美好。
唐靈:「你剛剛說,結婚再做,我要是三十歲結婚,你就忍到三十?」
在唐靈有幾分信任和期許的眼神中。
她聽到,刺銘語氣吊兒郎當,很禽獸地回答說,「我說結婚等你,沒說這個也等。」
唐靈挑眉:「你還想約p?」
刺銘:「我跟誰約炮?說的是你。」
唐靈莫名其妙地就理解了他話中的含義。不跟別人,也不打算忍,那就是想那個什麼她。
唐靈冷定地掏出一面護身法寶,「你要不多去看看法治頻道。」
刺銘:「……」
突然的安靜,唐靈口渴得厲害,從床頭柜上撈了瓶涼的礦泉水。
刺銘走過來,截了她手裡的水瓶,從下面的保溫櫃裡取了瓶溫水給她。
「周一回學校不?你好久沒來學校了,體育老師還等你測八百。」他說。
唐靈:「…體測…」
一提起每學年一次的體測,向來沒有運動細胞,以肌無力著稱的唐靈都會眼前發黑。
「我突然不想回學校了。」
刺銘笑哼:「不回幹嘛?公司沒課,你也沒節目拍。」
唐靈:「說的也是。」
「刺銘,我要是能出道,還要高考嗎?如果不高考,我是不是可以直接退學了…」她盯著他,烏黑眸里隱隱有惶恐與害怕在細微地浮動。
唐靈似乎是想讓刺銘給她一個回答,能讓她堅信自己無論做什麼選擇,都永遠不會後悔的回答。
刺銘:「你想考就考,不想考就算了。」
唐靈慢慢歪斜腦袋,「就這樣?你不說點別的…有意義的話?」
刺銘失笑,「你拿我當人生導師也太扯淡了吧。自己的事自己決定。我能管的,只有男女朋友範圍內的東西。」
唐靈:「哦…」
刺銘講的沒錯。
進公司面試,當練習生,參加選秀節目,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別人就算插手,最多只是起建議性的作用,說到底,路是她選的,也要她自己去走。
刺銘:「今後結婚了,可能管的多點。」
唐靈:「切。」
刺銘去捏她的臉,「還切,今晚就跟我睡一張床。」
和他同床共枕,這算那門子的威脅論?
唐靈捏著調子,故意逗他,「我好怕怕哦。」
刺銘彎唇,笑得寵溺,「有病。」
唐靈撇開他的手,仰躺下去,手臂橫在後頸,望著天花板悠悠地幻想,「我後天就去學校了。會不會很多人找我要簽名啊。」
刺銘:「呵,你想得還挺美。」
唐靈沒懟他,而是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後,她啟唇,意味深長地喚他的名字,「…刺銘。」
那是不在她的視野範圍里的畫面。
他起身,走到門口。聽見她的聲音,裡面壓著不安,他偏回頭,碎光落在他側顏的輪廓線,一半是晦暗,一半明亮。
無需把話說到底的默契。
他什麼都瞭然。
目光低沉下來,他先是嗯了一聲應她,接著便佯裝淡然地說:「在學校,我們保持距離就好。」
「如果有人問,我就說…」
「分了。」
唐靈怔忡地頓了幾秒鐘,好半晌,才悶聲,「嗯。」
啪嗒一聲,門落了鎖。
房間裡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唐靈閉上眼睛,不知是夢還是幻想,她莫名地看見刺銘穿著校服的背影像電影一樣出現在她眼前。
還是出學校的那條路,兩側香樟樹高大濃綠,陽光穿過交錯的枝椏,碎塊零散的金色光片隨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跌落在他的肩頭,一時是暗,一時是亮。
最亮的那一霎。
唐靈被迷花了眼,再睜開時,刺銘就不見了。
——
周五,七中校門口。
刺銘站在公交站牌下,叼著一根棒棒糖,捏著手機在專心撥字。
四月過半,他褪下薄外套,換上白色清爽的薄衛衣,淺藍色的牛仔褲,高瘦膚白,過眉的碎發也修得利落乾淨,單肩背著包,從背後或遠處打眼一看,就是個清俊帥氣的鄰家小伙。
走近些後,細看下去。
冷黑色的眼瞳微帶壓迫與戾氣,眼形狹長薄利,輪廓硬挺痞氣。這氣質長相,哪裡是鄰家小哥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