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是唐靈嗎?我是彗星娛樂公司,公關部的經理,關於這次事情…可以請你到公司聊一下嗎?」
「我們想確認一下情況,如果有些行為真的發生了,我們可能要考慮解約,公司在簽練習生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不容許早戀…更何況你一隻腳都踏進圈子裡面了。」
「滴…滴…滴…」
「唐靈…」是伊爾。
「節目是不是要你退賽了…公司那邊有反應嗎?」
「因為是練習生,不是藝人,所以出了事,公司基本都會直接開除。我有朋友也是那樣的,我上午沒有事,你可以和我聊聊的。」
伊爾是唯一能切身體會到唐靈的落空與絕望的人。
她也知道人在遭遇巨大打擊時,是說不出話的。因為提不起力氣,把那些痛徹心扉的事再破開來,重複陳述一遍。
伊爾等了幾秒,意料之中,沒等到唐靈說話。
她猜想,此時的唐靈就像當年從df公司離開的自己一樣,急需要一個能落腳的地方,讓她知道,她不是被剪斷線的風箏,終生都將此無所依靠。
仿佛是考研失敗的人,急需要一份offer來慰藉自己那顆找不到著落的,倍受傷害的失落心靈。
這可能是她,為數不多能幫到唐靈的地方。
伊爾:「如果你和彗星娛樂公司解約,我可以推薦你去df公司。這兩年df公司就會推新女團,他們想要做的女團風格和你也很像。」
「不介意的話,我還有星探的電話,我可以把你的照片和視頻給他看看。」
「如果他看中了你…」
「你可以去df公司的。
「去那裡…」
「重新來過。」
事實上,也沒什麼如果。一早,唐靈就收到過df星探的橄欖枝。
因此,不需要甄選也沒有面試,這是一條切實可行的,也是唐靈想要繼續做愛豆的,唯一的出路。
——
刺銘知道這些事時,是早自習。
他前兩晚和唐靈吵架鬧分手,一直也沒和好。這幾夜都失眠睡不著,眼下的黛青愈加深。
教室里朗讀聲一如往常,身旁的位子依舊空落落。
他疲懶地撐著腦袋記化學公式,偶然間,聽見前排幾個女生聊到了唐靈,熱搜,早戀,霸凌,還時不時轉回頭偷看他。
刺銘停滯不動,許是察覺到了,他掃眼過去,教室里還有別的人也在偷摸地用異樣的眼神看他,以及他身旁的課桌。
一種不詳的預感朝他襲來。
刺銘摸出手機,打開wb,定睛時,瞳孔劇烈地一縮。
後排的女生桌子被撞了下,她驚呼一聲。
值日生抬眼,立馬皺緊眉目,拍著桌面,「刺銘,你不能再逃課了!!刺銘!!」
——
「滴…滴…滴…」
「嗯?」
「姐,你們公關幫唐靈壓一下那些熱搜不行嗎?」
他的聲音急迫惶然,背景音里還有汽車鳴笛和輪胎和地面快速磨蹭發出的爆破聲。
顧瑤眉心擰成一個結,「小銘?你在那裡?」
「我問唐靈—」
他音量抬高。
顧瑤被嚇得心猛地一跳,手按著胸口,「唐靈那邊,公關壓不了,她不是正式藝人,公司不僅管不了她,董事會那邊已經決定,要和唐靈解約了。」
尖銳地剎停和剮蹭聲從聽筒里傳出來,戳破平靜的空氣。
顧瑤擔心得不得了。小銘不會是一邊騎車一邊在和她說話,「小銘,你在那裡?你不會在騎車…」
刺銘的胳膊刮在了左側施工的防護欄上,血從小臂往下流,他車頭歪了,只能停下。
地面很快積了一小片紅色的液體,他嗓音沙啞,「姐。」
顧瑤心裡發酸。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親弟弟啊,為什麼偏偏在羽翼不豐滿的青澀年紀,陷在這種事裡。
「…解約的事,唐靈已經同意了。節目組那裡,她也退賽了。」
「對不起,小銘,為了公司的形象,確實幫不了這個忙…」
「…」
唐靈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收拾好行李和床鋪。來時是一個行李箱,離開時也是一個。
床鋪是公司發的,她不想帶走,便打包好,整齊地按大小擺在了床頭。
宿舍里安靜空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