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他問。
唐靈倦倦地半撐著眼，倚著他的胸口，雙手抱著手機，一邊耳朵戴著藍牙耳機，正專心地玩著遊戲。
屏幕上的人物立繪是個穿警服的俊帥青年，劍眉星目，隨著他表情的改變，台詞一行換下一行。
畫面流轉變動，忽而定格在那男人抱住女生（也就是玩家代入的人物）的一幀。
盯著動畫，唐靈的嘴角湧出一抹甜笑。
很顯然。她玩的是乙女游，一女四男，攻略人物職業各異，人設都不相同。但身高過一米八，聲音好聽，長相俊帥是基設。
唐靈本來不玩這種遊戲的，前幾天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下載了，結果就沉在裡面拔不出來。
每一個時間的空隙，她基本都在肝遊戲。
刺銘垂眼盯著她，唐靈專注的眼睛依舊黏在手機屏里的動畫人物上，嘴角的笑像春心萌動的小姑娘。
他也不是第一回 看見唐靈玩這個，已經有好幾次。
他挑眉，極其不解地瞟了幾眼，心說這是個什麼玩意兒這麼吸引人，搭個話都沒空回他。
「這遊戲啊？」
唐靈漫不經心，「嗯…」
刺銘很不屑，「什麼遊戲不用操作的，就一直對話。」
唐靈直挺挺地坦誠說，「談戀愛的遊戲。」
氣氛很戲劇性地滯了好幾秒。
正巧。唐靈打開遊戲裡的聊天記錄，從第一個聯繫人到第四個，取的暱稱在刺銘看來，簡直不要臉。
——親親寶貝。
——邪魅公子。
——芳心縱火犯。
——吾的奶狗小情人。
再配上她頭也不回地盯手機的姿勢，和無視自己，眼睛定在屏幕上的含笑小表情。
刺銘牙根兒都硬了，輕蔑地哼笑兩聲，緊了緊握她肩膀的手掌，很不屑道：「這有什麼好玩的？」
唐靈毫不猶豫地回：「…好玩啊。」
又暖又疼人，溫柔帥氣，多金會講話，最關鍵還不是一個人，是四個，心情不快的時候，他們輪番不停的糖心轟炸，什麼煩惱都能忘在腦後。
從客觀角度講，這不比跟刺銘那個臭脾氣聊天好多了？
刺銘從她理所當然的表情中讀出線索。微一思索，輕輕咳了兩聲，「你對我膩了…？」
果然是縱愛狂情大半個月，就對他生厭了？怨不得人總說小別勝新婚，老這麼零距離的待在一起，總有一方會厭倦吧。
雖然那個人，絕不可能是他。他和唐靈處，怎麼都處不夠，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不睡覺也要在一起，什麼都不用做，抱在一起說話都好。
再看看她。
女人啊…花心大蘿蔔，還養了四個男的在手機里。
唐靈手有點麻，換了個姿勢，蓬鬆的發頂蹭著他的喉結，偏回一點臉，敷衍道，「沒膩。」
刺銘用手指玩她耳後的口罩繩，拉開又彈回去。唐靈被彈得刺痛，轉著調嗯了一聲。
「回去有什麼打算？」
唐靈：「去新的娛樂公司談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
刺銘：「你就沒想過，乾脆別幹了，回家我養你。」
唐靈：「…」
她當然是想過的，他們領證後這樣的想法冒出頭的頻率變得更加頻繁。但可能是受到一些高中時期刺銘說的話的影響。
諸如，你有什麼本事？你他媽還不是要靠我。
所以唐靈一直不想太過依賴他。至少她想要有自己的職業和空間，在不定的未來發生爭執時，她不至於被「我是靠你養活」這一點攻擊。
唐靈暫停動作，緩緩地說：「我還是想工作。」
關於這一點，刺銘也尊重她。唐靈不是普通的公司職員，她花費太多時間和努力，走了許多彎路才能有她現在的一切，這些東西放棄起來，或許不像放棄一份普通工作那麼容易。
刺銘撐著腦袋，「那你想要孩子嗎？」
說到這，唐靈扭回頭望著他。他天生冷沉沉的黑眸也琢磨不出情緒，是想要才這樣問她的？又或者只是隨口一問？
唐靈：「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不然，也不會一直讓他戴那個。
刺銘反應寡淡地，「…哦」
唐靈：「你想要？」
刺銘直直看著她。五六年過去，近距離看她的臉還跟初見時別無二樣。
刺銘一直當唐靈是他的小朋友，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