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哪兒跟哪兒。
他倆工作性質都不一樣,忙起來一個天南海北的跑採訪拍攝,舞台通告。另一個整天開會,處理文件。
正經說,雖然在一個公司,碰面還是少。
可刺銘知道她只是戲癮上來,想逗弄他玩,於是他跟著她的話接,嘴角順勢帶起壞壞的笑,「你要想,我辦公室隔音效果也不賴。」
唐靈捂著嘴,笑眯了眼,手握成拳去錘他,嘴上念叨著罵:「咦~齷蹉。」
刺銘按住她的拳頭,剝開手指捏在手裡玩,眼睛直盯著她,「我怎麼看你還挺期待。」
飛機延誤晚點的兩小時已經走了大半。廣播裡正在播報,讓他們準備登機。
熙攘人群像螞蟻搬遷一樣在偌大的機廳里朝著一個方向慢慢涌去。
唐靈抽回手,「…我才沒期待咧。話說我也沒打算跟你的公司簽約。」
被老婆拒絕的滋味很不好受。刺銘表情變了變,有點認真地問:「為什麼?」
不知不覺,人都快走空了。天花板上的白燈斜斜投影在巨大的玻璃窗上,並倒映出他們二人對望的身影。
唐靈眼盯地面,頓了頓,「我想問,你不怕惡評嗎?萬一將來被拍到你的照片,網友把你的身份掛在網上,你又是我老公,又是我公司的老闆,他們會說很難聽的話…我聽多了倒無所謂,你不怕嗎?…」
原來是這個理由。唐大明星想保護他這個非公眾人物的私生活。
刺銘看著她,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唐靈不信任他才拒絕的,結果就這麼點事兒。
他揚嘴角一笑,像上學時候一樣,牛逼得不得了地說:「我這張臉帥成這樣有什麼好怕的,富二代,小混混,高中逃課打架抽菸,考試分數回回個位數。掛照片,說什麼都行,你都不在意,我也沒所謂。」
唐靈盯著他,渾得坦蕩熾烈,無堅不摧,也是夠可以的。她噗嗤一笑,心裡頭莫名好紮實,「這可是你說的,哪天我就掛你的丑照在我wb上。讓一千萬人瞅瞅你長啥樣。」
他直勾勾看著她,說:「隨你。」
「我可是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
唐靈看著他真摯的眼,原地站了一會兒。
腦瓜子被這句話衝擊得有些混亂,他們的私生活再瘋沒人知道也都風平浪靜,一旦被爆出去,總有人要寫很多作風,素質,藝人形象類的道德綁架發言。
可他說,他不在意,隨你。這樣的灑脫就像以前面對高中貼吧里污言穢語時的自己。
也許是真的過了太久了。她都快要忘記,封在屏幕里的話是不會真的變成刀槍劍戟,活生生捅破她的喉嚨的。
唐靈:「…您真牛逼。」
刺銘拉著她往進口走,「你老公肯定牛逼。」
十五分鐘後,他們登機落座。
不少的乘客從晚上撐到現在,困頓乏累,皆沉沉地睡了過去。
刺銘借著好奇,加吃紙片人酸醋的火,擺弄起唐靈手機里的乙女遊戲。
玩了好半晌,他一直猛點屏幕,也不看劇情,沒一會,就無聊得把手機甩回給她,喃了一聲,「沒勁兒。」便閉上眼睛,懶洋洋地睡了過去。
唐靈無奈地撇嘴。
時間一分一秒安靜地流淌。她蓋上薄毯,側躺著,面朝他刷手機。
他的側臉在暗光中透著冷感的白,鼻樑骨挺直,睫毛長但是不翹,長長的垂到眼帘下。淡薄又清俊。
唐靈安靜地注視著他。
空調的冷風夾著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從頭頂流瀉而下。手機上的立繪一時也沒了光彩。
她拿開手機,看了他好半天,忍不住拍了一張照片。接著又忍不住編輯進微博里。
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停了許久,她猶豫不決,畢竟她的微博流量很大,有些東西一旦發出去,哪怕只有一兩分鐘也會被上萬人看見。
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萬一這張照片真的po出去,那些人扒刺銘黑料怎麼辦。
正想著。
他混不吝的坦蕩話此時迴蕩在耳邊。
「怕什麼…你都不在意,我也沒所謂。」
「隨你。」
「發了更好,讓大家都知道,唐靈找了個這麼帥,這麼有錢的靠山。」
無形中,唐靈像被他的坦蕩推了一把,手指尖一點,便發送了出去。
微博內容,比她給那幾個紙片人取的暱稱真誠正經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