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誰家的小男友啊?
又害羞又要鑽到人家懷裡睡。
剛戀愛又熟又不熟的小情侶,白折騰一趟,最後還是回了同一張床。
第二天,全國同步上映大型校園恐怖喪屍懸疑紀錄片——
《返校》。
文學院早八人們渾渾噩噩進入教室,有女生一轉眼看到舍友的臉色,驚嘆:
「此女必成大器,起那麼晚居然還有功夫化妝!」
室友一摸眼眶, 「你是指這塊煙燻色嗎?這是我的黑眼圈。」
學子們不約而同在抽屜里偷藏豆漿肉包,等大檢點名後才敢狠炫早餐,教室里囤積著濃濃的碳水熱乎氣。
直至一行襯衣西褲的學生會幹部們走進教室,學子們支棱起殘破的靈魂應付,冷不丁看見隊列中神清氣爽的時冬暖,如沐春風被滋養了眼睛。
「一個小長假沒見,咱們小班長的秀色更可餐了幾分。」
「嘶,我覺得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小班長這一顰一笑,怎麼嬌媚許多?」
「姐妹,不是小班長的問題,你可是著名的泥塑狂魔啊!」
「不不不。我還沒發功呢!小班長本身就特別像小說里被愛情滋養後,不自知透露出嫵媚神態的誘受。」
「???」
「小班長對象是誰啊?居然吃這麼好,嗚嗚嗚……」
恨得咬牙切齒的泥塑狂魔憤然咬了一口包子。
然後被點名的幹部拎著衣領丟出了教室。
身患假期後遺症的學子們,靠著求生的畢業欲,艱難地捱過了複課的第一周。
貌美端正的秘書長兼副社長兼小班長,成了她們肉眼攝入的氟西汀。
五天之後,又是一條一條一條好漢。
到了周末, 「出獄」的學生們奔出校門,切換狂歡模式。
一整周情緒都很穩定的時冬暖,到周末前夕,表情似乎也沒有多大變化。
眾人紛紛猜測:這等人物居然沒有特殊活動?
直到周五下午,手機「叮」發出消息提示音,時冬暖查看消息後,只是抿了抿唇,仿佛只是看到了有趣的群消息。
但滿眼溢出的喜悅與輕快的腳步,還是暴露了他試圖隱藏的興奮。
圍觀群眾秒懂:知道了,這是對象來接了。
他特地回寢室換了件新買的上衣,少年的身型很適合穿極淺的粉色,在明亮的陽光下,像一片春光中最纖薄輕盈的花瓣。
花瓣並不注意遊人的注視,他滿心滿眼地飄向他想駐足的那個男人。
小跑停在韓嘉榆跟前,時冬暖背著手站定,上身失衡微傾,一踮腳才能站穩。
站好後,大概意識到自己太迫不及待,他憨憨一笑,表情可愛得不行。
引得韓嘉榆都忍不住勾起唇回應。
大手探過來,要牽住時冬暖的手,被他眼疾手快躲掉。
韓嘉榆挑眉疑惑,時冬暖左顧右盼後解釋:「會被人看到。」
「我在和大明星地下戀情?」
「也不是。」時冬暖嘟囔一聲,食指勾住韓嘉榆的小指,偷偷晃了晃, 「被看到了會不好意思。」
時冬暖朝韓嘉榆背後看去,卻沒見到以往位置暫停的車,問:「車呢?」
「今天不上車。」韓嘉榆將時冬暖的手指勾進掌心攥著,強勢地握住, 「我們步行去個地方。」
「要牽著手去呀?」
「嗯。」韓嘉榆說, 「你如果想隱瞞,我會配合。你只是不好意思,我就讓你習慣。」
時冬暖囁嚅著嘴唇,低頭打量了下四周。
確實有路人因為二人的顏值,不住往這裡看,但這次他選擇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被牽著,他與韓嘉榆往校外走,逐漸進入一條清靜的林蔭道。
遙遠處有紅檐的寺廟,輕紗般的陽光從磚瓦上傾斜下來,流進路旁樹葉的光面上,閃閃發亮。
「我這周都沒回家。」韓嘉榆突然說。
時冬暖的視線從環境收回,落在與自己牽手的男人臉上, 「那你住在哪兒了?」
「我找到一處不錯的院落,環境清靜,家裝現代。」
時冬暖猛然記起這人暫時搬離到白喬市時,自己那段時間過得心不在焉的。
本以為這次對方回來就萬事大吉,卻沒想到這人還是把搬家的事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