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给您弄点水喝?”
“我喝你……”
“算了,安德烈,过来坐。”见这瘦子看守油滑的紧,温特斯不想看到安德烈被人家用话术戏弄,于是出声轻唤安德烈。
安德烈冷哼一声,他也意识到了眼前这瘦子虽然说话客气,但却是个水泼不进的家伙。他径直走回温特斯身边,往地上一躺,眼睛一闭,随手抓了两把麦秆当枕头。
温特斯现在光着膀子盘腿坐在地上,巴德正在给他检查后背上被那个黑袍人用枪托砸到的部位。
这里必须提到一个违反常识的知识:哪怕是在人类开始使用轻质聚合物制造枪械的未来,枪械仍然要比冷兵器更沉重;没装子弹的突击步枪最轻也有五斤重,而温特斯的长剑只有三斤;就更别说这个还在使用木制枪托的时代了。
所以这年头,火枪倒过来用基本就是锤子。许多火绳枪手们陷入肉搏战时甚至不爱拔佩剑,而是更偏爱抡起枪托砸人。
温特斯后背被黑袍人用枪托初砸那一下时不怎么疼,但现在却开始隐隐作痛。
“这几个刺客下手好狠。”巴德一边咂嘴感慨着,一边用手指试探性地按压着青紫的位置:“我这个力度按着疼吗?”
“能不疼吗?你挨砸你也疼。”温特斯苦笑着说。
“我是说骨头疼不疼?”
“还行,有点疼,但能忍住。”
“那还好,应该没砸坏骨头。估计是因为你和他扭打在一起,他也不好发力。”巴德推测着当时的情况,给了医嘱:“这个位置就算骨头真被砸坏了也没办法,只能静养。不管怎么样,老老实实养一个月,别乱折腾。”
“那个混账实在太不要脸了,居然还在袍子下面偷偷穿了一件胸甲。”温特斯越想越生气,无能狂怒:“我要是也穿着板甲,能让他砸伤我?”
巴德帮助现在只要抬胳膊后背就疼温特斯把衣服重新穿上,随口说道:“是吗?我倒是感觉那几个黑袍人的剑术也很厉害。”
这句话也说到温特斯的心坎上,温特斯回想了和刺客交手的过程,认真地说:“确实很厉害,拿枪托砸我那个黑袍人对距离控制的非常精确。而且他们的剑重心在剑格,转动极其灵活。如果是真正的一对一比试,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得让艾克来才能稳赢。”
“我估计找遍全海湾也找不到几个比大师厉害的剑手。”巴德笑着说道。
“哈哈,那只是比赛,我们好歹也是见过血的人了。要是真玩命,艾克现在不一定能玩得过我们。”想起了艾克,温特斯的脸上挂上了笑意,他兴致勃勃地说:“我目前对剑术的理解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假如我也像黑袍人那样带一枝短枪的话……那就算是对上艾克我也不怕。嗯,一把可能不够,带两把会保险一点。”
“那你看清他是如何做到不使用火绳打响火枪的了吗?”巴德一直没想通这一点。
“没看清,应该是有特殊的设计。”温特斯摇了摇头,他近距离接触了黑袍人的火枪,确定对方的枪上没挂火绳,但具体结构他也没能看清。
不过温特斯想起了自己栈桥上制服黑袍人的经过,开心道:“那个黑袍人带了特制火铳也一样被我踢得昏死了过去,要是他的同伙不来救他,我还能抓个活口。等出了这里我就把我的靴尖都镶上铁板,下次直接踢碎他下巴。”
他颇有些自豪地自夸:“我愈发觉得和海盗接舷的那场战斗经历很重要,艾克现在真的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我们两个。”
“什么实战经历,无非是长进了些杀人的本领罢了。”巴德则并没有温特斯的自豪感,他苦涩地感慨:“我根本不敢想象要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得知我杀了人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这句话触动了温特斯,如果自己的家人得知了自己手上有几条人命会怎么样呢?他的自豪感瞬间冰消雪融。
温特斯干巴巴地安慰巴德:“我们在军校学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学这门本事吗?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别想那么多。就像安德烈说的那样,‘拿自己当工具’吧,会好受些。”
这时,牢房另一端突然传来了又惊又喜的声音“少校醒了!醒了!”
几个小时前,温特斯和莫里茨少校为了躲避爆炸而跳进了大海,但温特斯直到呛了水才想起自己不会游泳。
当他惊慌失措、四肢乱蹬、濒临溺水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从他身后抓住了他,把他拖上了水面。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在水里即将溺死时的感受,温特斯也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