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东港。
除了光荣号战船之外,还有另外二十一艘“自愿应征”的大型武装商船作为运兵船。
按计划,先由这支分舰队载上第三军团,维内塔海军剩余的战船再来与这只分舰队合流,最终组成一支拥有三十多艘大型风帆船和十几艘桨帆战船的强大舰队。
理论上,这支拥有四十余艘大船的舰队加上乘坐在上面的第三军团,足以应付内海上的任何敌人。
然而计划的一开始就出现了一些小纰漏……
被派上岸的海军联络人看了看天空中太阳的位置,又去看了看海水的位置,无奈地对安托尼奥说:“阁下,您的部下需要加速登船速度。不然退潮之后就会很麻烦,只能等半夜里再涨潮。”
安托尼奥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他指着栈桥说:“这种浮力栈桥位置矮,得爬上船,我的士兵不可能更快了。光靠这两座栈桥肯定不够,让大船放小船下来,划小船把人运上去。拿小船运人要有统筹,我的人建制不能乱。”
上校官职的海军联络人觉得安托尼奥说得也有道理。他冲着安托尼奥点了点头,赶紧跑到海边,划船回光荣号上传话去了。维内塔陆军和海军军衔不通用,所以两方军人不需要相互敬礼。
目送着海军联络人离开,安托尼奥身边只剩下几个陆军校官。看着孔泰尔中校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托尼奥拍了拍孔泰尔的肩膀:“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现在出兵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孔泰尔面带忧色地问:“我们今天才刚刚完成集结,至少也要让预备役士兵操练一周吧?”
安托尼奥看了看身边另外几名校官,包括孔泰尔在内的这几名校官都是安托尼奥的得力部下。如果他们也安托尼奥的策略有质疑,就必须需要解释清楚。
安托尼奥反问:“这场战争的关键不在于我们准备有多周全,而是在于敌人的准备程度和我方准备程度的差距。那五个预备役大队现在排不上用场,但我还有你们五个精锐的常备军大队。而塔尼里亚人现在什么也没有,他们还是各个船长和种植园主领着自己那一小伙人。德雷克先发制人摧毁了海东港,我们也要反抢时机。”
孔泰尔还是难掩忧色:“可是我们毕竟只有五个大队的常备军,而塔尼里亚的几个主岛人口都在十万上下,我们人还是太少了。”
“当然不可能只靠我们一支军团攻占群岛,我们现在是要打一场胜仗,提振共和国的士气,为后续攻势撕开一道口子。”安托尼奥又补充道:“如果连你们都觉得我现在不应该出兵?那塔尼里亚人会怎么想?能够出其不意,我们就已经占了先机。”
“可是我们真的能出其不意吗?”孔泰尔伸手一指海东港码头上那些穿的花花绿绿身影:“海蓝城可是没有秘密呀!”
一支将近六千人的部队离开了驻地,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当第三军团还在朝着海东港步行时,大维内塔要在海东港坐船出征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军官家属的耳朵里。
当一名军官家属知道这件事时,很快所有的军人家属就都知道了。军人家属间一向有着特殊的消息传播管道,虽然本质上还是口耳相传,但传播速度和效率却高得惊人。
军人家属们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纷纷动身前往海东港,没有人会放弃这次送行的机会,毕竟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
于是就有了众人眼前的这番景象:孩子拉着父亲的衣袖不肯松手;来迟了一步的妻子跪在码头上痛哭,拼命朝着船上挥手;还有几家连颤颤巍巍的老夫人都坐着马车赶了过来,这些很可能在三十年前的战争中失去丈夫的老人现在又来送别儿子。
虽然登船过程还是在紧张有序进行,但原本肃穆庄严的出征开始变得悲怆凄凉,任谁看了这幅景象眼眶都得湿润。
安托尼奥也没法下令驱散前来送别的家属们。这些妇孺老幼正在削弱第三军团的士气,这是安托尼奥不想看到的情形。但如果他下令驱散这些家属,他就会永远失去士兵们的尊敬和信任,这比士气被削弱还糟糕。
况且……对很多人而言这真的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家人见面的机会。只要不耽误登船,安托尼奥就只能叹一口气,随他去了。
“无法保密这点十三人委员会已经讨论过了。”安托尼奥转过身去,不再看码头上那幅景象:“我们只要出兵,就不可能完全保密,但依然可以打塔尼里亚人一个时间差。我们行动的越快,留给联合会反应的时间就越短。所以关键不在于保密,在于我们如何尽快赶到群岛。”
几名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