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炮弹正中其中一门短管炮,把这门铸铁炮打得从炮架上飞了起来,砸断了炮手的半条胳膊。
贝尔塔立刻抬着另一门短管炮改变位置。
一方在墙上,另一方在墙下,塔尼里亚人和维内塔人几乎是在互相用枪顶住脑门厮杀。
每个人都会死在这里,区别只是时间问题。
在今天之前塔尼里亚人就明白三角堡是关键,但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三角堡的重要性。
失去了三角堡就等于失去了对城壕的控制权,如果三角堡还在塔尼里亚人手中,维内塔军绝不敢像现在这样冲进城壕,因为部署在三角堡上的侧射火炮会把他们打成肉块。
而且当维内塔人用甬道把三角堡和围城壁垒连接起来后,他们就不需要穿过城墙前方的杀戮区域,可以直接从三角堡进入壕沟。
更别提三角堡上的远程火力对于城墙上守军的压制。
然而失去三角堡最大的问题还不仅仅是这些……
正当攻守双方围绕壕沟互相杀戮时,城门后面,威廉·基德麾下最精锐的蒙塔尼卫队正在集结。
这些身披重甲的勇猛战士是塔尼里亚联合会里最善战、最值得信任的部队。放到帝国里,蒙塔尼卫队就是皇帝的禁卫军。他们不是威廉·基德的手下,只是最高评议会暂时把其中两个连队交给威廉·基德指挥。
威廉·基德一向将这两百余名蒙塔尼卫士视为亲卫队和督战队,蒙塔尼卫队才是威廉·基德能够掌握军队的关键。
然而情况紧急,他只能出动这支压箱底的精锐了。
毫无征兆可言,塔城的双层城门突然打开。
蒙塔勇士发出令人胆寒的战嚎,从城门里杀了出来。兵分两路直插城壕,如同传说中的狂战士般砍杀着城壕里的维内塔人。
队长泽努斯高举战斧冲在最前面,迎头一斧劈进了面前的维内塔人的天灵盖。斧刃完全陷进了脑壳里,泽努斯拔了两下没拔出来之后,便干脆弃了利斧,抽出武装剑搏杀。
无论什么时候,站在城墙上就想阻挡攻城者填平壕沟都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人杀出去,从城墙和城下两面夹击,把城壕里的人都杀光。
所以同样无论什么时候,城门都是守军反击最有力的武器。
但现在,城门前的三角堡可是在维内塔人的手里。
当看到大股披甲兵从城门中杀出后,三角堡上的火枪和火炮立刻调转方向,猛打这些身穿重甲的敌人。
两名火枪手合力将一枚四十几斤重的铁壳炸弹朝城门丢出,被砸中的蒙塔卫士眼睛和鼻腔顿时窜出几股鲜血,当场阵亡。
身边的其他蒙塔卫士见到嘶嘶作响的引线,惊慌地朝远处逃去。然而已经晚了,一声震天巨响,铁炸弹爆炸,一股气浪把三角堡上的维内塔人都差点推倒。
城门和三角堡之间的狭窄空间里残肢飞舞、血水四溅。没有被弹片打到的蒙塔卫士也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血。
城门前已经变成了地狱,然而这还没有结束,三角堡上的维内塔人又接连丢下三枚铁壳炸弹。
口吐鲜血地蒙塔士兵看着眼前的铁壳炸弹,想要爬走四肢却不停使唤。他绝望地看着炸弹引线烧尽,
“主宽恕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这样大喊道,然后便被炸成了碎块。
没人听到他的“临终忏悔”,因为“大维内塔”战吼压倒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
大批剑盾手呐喊着从三角堡和甬道中杀出,维内塔剑盾手兵分三路,两股人跳进甬道和蒙塔卫士开始和捉对厮杀,另外一股人则不管别的,绕过三角堡直奔城门而去。
两位少将准备了整整六个剑盾手百人队,就是防备着守军出城反击。
“关城门!快关城门!”城头上的威廉·基德见到这一幕慌忙大喊。
城门处的守军立刻砍断缆绳,沉重的闸门猛然落下,把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维内塔剑盾手困在了其中。
城门前方,大桶的沥青倾泻而下。城门前还有没死的蒙塔卫士,但守军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几支火把从城门上方丢下,维内塔人惨叫着跑开,沥青一触即燃,守军把维内塔人和自己人一起活活烧死。
而在闸门另一侧,十几名守军从城墙上经由通道下到了门洞里,被困在其中的维内塔剑盾手自知必死,大吼着和塔尼里亚人厮杀起来。
城壕里的战斗也变得同样惨烈,塔尼里亚评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