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叫了起来。
吉拉德·米切尔的儿子和瓦希卡是打小的玩伴,瓦希卡对米切尔庄园熟悉的很。
但这次他见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一名从未见过的年轻军官和吉拉德站在房前的空地上,两人都拿着马刀,似乎在练习着什么。
“好啦,别叫啦!”吉拉德听到犬吠,看到来人,便出声呵斥猎犬。
两只猎犬也认出是熟人,兴奋地“哼哼”叫着跑到瓦希卡马边撒娇,想去咬挂在马鞍上的死兔子。
“早呀!谢尔盖诺维奇!”吉拉德把马刀插在地上,隔老远就朝着瓦希卡大喊:“你父亲可好呀?你是来找皮埃尔的吗?”
“他好着呢!今天早上还去跑马了!”瓦希卡拴好了马,举着兔子笑着说:“我是来给您送这个的!我爹让我把这只兔子送给您!”
“好肥的兔子!谢谢你爸爸啦!在这等我一会。”吉拉德接过了猎物,快步走回了房子。
屋外只剩下瓦希卡和那个陌生军官两人。
那名陌生军官善意地对瓦希卡笑了一下,此时瓦希卡才有空仔细打量一番那人。
和那些蓄着胡须、不苟言笑的威严军官老爷不同,瓦希卡发现眼前的陌生军官非常年轻,看起来甚至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简直不像一名军官老爷。
可他身上的穿得却是货真价实的军官制服——虽然样式有点奇怪,但肯定是军官制服无疑。只要是杜萨克人,就不会不认得军官老爷的制服长什么样。
吉拉德大步流星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把一袋糖和茶叶塞给瓦希卡:“带回去给你家娘们做菜用。”
“您上次给的还没吃完呢。”瓦希卡笑嘻嘻地说:“您不如给我点烟叶子。”
“好,我给你拿去。”吉拉德又风风火火地跨上台阶进了屋。
虽然听着老爹讲打仗的故事长大,虽然被老爹三番五次喝令要尊敬普莱尼诺维奇。
可是在绝大多数杜萨克孩子眼中,吉拉德只是个和蔼可亲、出手阔绰的小老头罢了。
在狼镇的杜萨克人看来,米切尔一家——除了吉拉德的婆娘——都是货真价实的杜萨克,只是不在杜萨克人的村子里住罢了。
“给你们爷俩带回去抽。”吉拉德又跑一趟拿出一大包烟叶给瓦希卡,他大笑着说:“给你老子分点,别都你自己抽光了。”
“那肯定的。”瓦希卡嬉皮笑脸地回答,但他想起了还有一件正事,紧忙告诉吉拉德:“大伯,今天我和我爹进山的时候,碰见一件怪事,我爹让我告诉你。”
“什么怪事。”
瓦希卡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唉,我嘴笨,也说不清楚。我爹就是让我支吾一声,等一会上教堂他再仔细和你说。”
说完,着急回家吃早饭的瓦希卡就和吉拉德道别,骑上马回家了。
跑到一半,他才想起来:“还不知道那个军官老爷是谁呢!”
……
礼拜日,是狼镇一周中最大的日子。
吃过早饭,周围几个村子的村民离得近的徒步,离得远的赶车、骑马,都朝着镇中心的教堂赶来。
大家都想赶个早,因为到得早才有座位,到得晚就只能站着望弥撒了。
对于村民们而言不是教堂建在了镇中心,而是镇公所建在了教堂边上。狼屯教堂的历史比狼镇“并村设镇”的历史还要早。
主日礼拜不仅是宗教活动,也是各村居民主要的聚会场合。
仪式开始前,瓦希卡终于知道了那名陌生的军官是谁——据说是本镇新来的驻镇官,温特斯·蒙塔涅少尉。
趁着三个村子的村民都聚在一起,吉拉德站到布道台上当众宣读了温特斯的委任状,把新来的驻镇官介绍给了众人。
这是温特斯第一次在狼镇百姓面前亮相,他的表现中规中矩。站上布道台给大家敬个礼之后就下去了。
对于百姓们而言,镇上多个军官虽然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但也是枯燥生活中少有的新鲜事。
教堂里的众人看热闹一般挤到前面去瞧新来的驻镇官,七嘴八舌谈论着他的军服、长相和年龄。
倒是有一些未婚的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红着脸偷偷打量着新来的少尉。
毕竟制服穿在身上,哪怕是丑人也能平添三分威风,更何况温特斯本来也称得上是仪表堂堂。
介绍过新任驻镇官后,便是正式的主日礼拜仪式。本堂的两位司祭举着圣像从教堂外缓缓走上了布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