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白天多。”罗伯特中校面有忧色:“我只担心……这些还不是全部……”
“那怎么办?长官。”
“怎么办?将军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罗伯特拍了拍中尉的肩膀:“至于现在,让你的火枪手准备好。”
塞克勒部的临时营寨形似六芒星,攻击每一面墙都会遭遇交叉射击。
六个大队各自驻守一角,最靠近河岸的大队兼任预备队。作为战力最强的大队,罗伯特大队负责防御直面敌人的北角。
远处山坡上,赫德人开始熄灭火把。罗伯特中校心头一紧,这是进攻的前兆。
帕拉图营寨里,“熄灭灯火”的命令声也此起彼伏。
战场很快化作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正在观敌的塞克勒少将一拳砸在墙上,第二轮攻击比他预计早出太多。
赫德军中诸部混杂,彼此貌合神离。
打顺风仗自然人人争先、个个勇敢,可是一旦进攻受挫,想重整士气并非易事。
塞克勒原以为敌人会在明天发起第二轮进攻。
可当杰士卡大队的民兵撑着木排从上游漂下来那一刻,他的计划就全被打乱了。
“杰士卡!混账东西!”塞克勒气得牙根直痒痒:“亏我把你捞回来!”
……
此时此刻,在塞克勒部西南方向五公里处的一道山沟里,打乱大计划的罪魁祸首还在兴高采烈地准备偷营。
温特斯浑然不知准将的愤怒,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外来户就是这般飒爽。
麾下两个百人队剩下的饮水和食物被他集中起来,然后再均分下去。
“先生们!我知道大家都很饿,我也很饿!”温特斯站在一块大石上,被他的人簇拥着。
“可我们就这些吃的。”他举着一块还没有指节大的干面包——分到每个人头上就这点:“我也没法用五个面包喂饱你们所有人。”
人群全然寂静,民兵们不知道少尉想说什么。
“虽然我们没吃的。”温特斯指着东边,大笑着说:“但是前面的营地里什么都有!手把肉,又香又嫩,蘸着盐吃就比什么都好!马奶酒,随便喝,不醉人!烤整羊,外皮烤得焦焦脆脆,一口咬下去却满嘴都是肉汁!”
“那味道,那感觉……啧啧啧。”温特斯轻轻摇着脑袋感叹:“可真是美到没边啊!”
听众们喉结翻动,唾液几乎是在不受控制地疯狂分泌。
实际上温特斯从没喝过马奶酒,也没吃过手把肉,甚至究竟有没有烤整羊这道菜他也不清楚,他的一切描述都是来自米切尔家的烤全猪。
“要是不喜欢吃肉,还有酸奶、奶酪、奶酥、奶糕……全都用金银器装着,镶满珍珠宝石。蛮人酋长亚辛有一座大金矿,有一万个奴隶给他开采。可是他的品味很差劲,只知道堆料,金杯、金碟个个死沉。”
战前动员已经进入到放飞想象力的环节。好在天色太黑,没人能看出温特斯脸红,也没有人出来和他抬杠:“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个回家当纪念品!”
“我家崽子多,拿两个行不行?大人!”有人突然举手打岔。
“行!能拿得动的话,就给你两个。不,每人两个!”温特斯厚着脸皮继续吹嘘:“但只准拿两个,因为剩下的要归我!”
众人低声哄笑。
“先生们!吃的!喝的!白银!黄金!都在那里!”再吹下去就没边了,温特斯赶紧再众人情绪最高涨时打住。
他把那一小块干粮砸在地上:“谁他妈想吃这东西?我们去喝酒吃肉!”
民兵们也跟着把干粮砸在地上,大家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可有一件事给我听好!”温特斯的语气陡然一变,变得杀气腾腾,他举着一根木棍:“我没下令,谁敢先摘衔枚,或是战后清点时衔枚丢了,立斩不赦!战利品均匀分配,作战时谁敢私藏、争抢战利品,绞死!”
平日里温和的蒙塔涅少尉消失不见,队列中的伊什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黑暗中他看不清少尉的身影,但他能感觉到此刻隐藏在夜幕后面的不是少尉,是血狼。
“戴衔枚!”黑暗中再次传出声音。
伊什紧忙取出衔枚——就是一根木棍——咬住。
棍子两端有麻绳,伊什抓着绳头在后脑勺打结。
他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解开活扣,用力绑成死扣。
“先生们!解决掉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