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罗伯特中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维持阵型!”
号角齐鸣,赫德人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两翼的骑兵骤然启动,向帕拉图军发起山洪般的冲锋。
《停止曲》从中军传来,短促的旋律被号手如同催命般重复。
“停!都停下!”罗伊中尉顾不得节约魔力,用扩音术下令:“重整队形!”
帕拉图方阵停下脚步,原地重新整队。火枪手退入方阵内,长枪手放平枪杆。
趁这个机会,赫德炮手打出第二轮齐射,随即拖着火炮朝更远处移动。
手持火枪的赫德人则快步逼近帕拉图方阵,想要干什么不言自明。
罗伯特中校发指眦裂,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顶住赫德骑兵的冲锋,只能任由赫德人放血。
军旗摇动,中军方阵轰然展开。
百夫长[小拉斯洛]中尉高举军旗一马当先,一百五十名重甲戟手呐喊着冲出方阵,杀向赫德人的四门火炮。
这完全是自杀任务,但是帕拉图人必须消灭那四门大炮,否则将持续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赫德火枪手仓惶撤退,紧接着上百赫德甲士从楯车后面涌出,迎击帕拉图重戟兵。
那些赫德甲士披挂双层扎甲,仍然健步如飞。手中的兵器也不是标志性的弯刀,而是页锤、重斧和战锤。
两军的精锐轰然对撞,因为所有人都身披重甲,所以杀死彼此变得异常困难。
战锤命中头盔,铁板被砸的凹下去。头盔里的人却没有气绝,鲜血倒灌进气管,战士咳着血扑倒对方,抓起戟刃捅进对方嘴里,一插到底。
几乎没有人能得到干净利落的死亡,战斗变成一种酷刑。阵亡者几乎都是死于多次钝器击打导致的内出血。
不分敌我,有的士兵四肢被打断,人却还没死,铁打的汉子在哀求给个痛快。
在后边,两翼赫德骑兵的包抄被重整的大方阵击退。
几十名勇敢的赫德骑兵冲进方阵,转眼就被方阵内部的戟手、矛兵合力围杀。
在前边,帕拉图重戟手与赫德甲士不分胜负。
“[赫德语]鸱枭发什么疯?”赤河部本阵,正在观战的小狮子一拳砸在旗杆上:“[赫德语]早就让他撤!还不撤?”
其他人闭口不言。
令人意外,铁多为鸱枭说了几句公道话:“[赫德语]战场上人嘶马鸣,他哪有眼睛看着你?他后退,其他人以为败了,怎么办?冲上去就不能撤,也撤不下来。”
赤河部本阵,还有半数的骑兵没有参战。
“[赫德语]帕拉图人的意志很坚韧,一下子不能打垮他们。得再消磨他们几次。”
小狮子察觉到火炮阵地前方,战斗陷入僵局。他伸手招来一名红翎羽,贴耳嘱咐。
一队重甲骑兵脱离本阵,向着战场中央疾驰而去。
小拉斯洛中尉看见这队正在逼近重骑兵,他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就是夺取火炮的最后机会。
“前进!帕拉图将士!”小拉斯洛中尉踩着马镫站起,怒吼着朝大炮掷出军旗:“鼓起勇气!前进!”
军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装有火炮的楯车旁边。
在这个时代,联盟常备军团是极少具有军人荣誉感的军队之一。
对于常备军而言,丢失军旗不光等于军法,还意味着莫大的耻辱。
投掷军旗,是指挥官最后的办法。意味着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所有人都要怀着必死之心,将军旗夺回。
小拉斯洛中尉不顾生死杀向大炮,其他重戟手也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冲向军旗,竟硬生生将赫德甲士的阵型顶破。
赫德人的四门火炮很快被钉死。
大方阵中的拉斯洛上校心如刀绞。看着儿子如同一枚石子消失在浪花中,他眼前一黑,身躯重重从马鞍上栽落。
“援兵在哪?”
所有高级军官心中都在问这个问题。
在战场西侧的一道山坡后,温特斯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杰士卡中校说:“应该就在前面,我听到有声音。”
杰士卡大队还有其他辅兵部队中所有能骑马——准确来说是骑马不会摔死——的人尽数在列。
也万幸俘虏回来的马匹都被赫德人训练的很好。
长长的“龙骑兵”队列最后是两辆八套大车,车上载着两门重的六磅长炮,各四百五十公斤重。
梅森中尉一口气把他的四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