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保那强盗一条性命,万一那强盗的同伙找过来,他也好有个筹码。
日子一久,他也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直到今天被陌生军官提起。
“这事是怎么被捅出来的?”艾尔伯特心中暗骂:“哪个混账眼热举报了我!乌格劳伊?还是科瓦西科?”
那陌生军官却不接话,反而抓住艾尔伯特话里的漏洞:“那个人没有,其他人就有了,是吗?搜搜看,证明你的清白。”
艾尔伯特又是一阵赌咒发誓。
这场风波最终以破财免灾收尾,艾尔伯特需要去诸王堡宪兵队“捐献”一笔钱。
最后,艾尔伯特不动声色将一小包金币传到陌生军官手里。
陌生军官的举动却吓了他一大跳,他晃了晃皮袋,听到里面清脆的响声,眯起眼睛反问:“贿赂宪兵?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写个收条?”
艾尔伯特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时他悲哀地想:“明抢啊这是。”
他刚刚把最大的把柄交给了对方,好在对方没再为难他。
“行了,就这样吧。”陌生军官轻哼一声,收起金币,随口问道:“那个金牙强盗关哪了?”
……
西城墙下,一处偏僻的角落,诸王堡城市卫队监狱默默伫立着。
说是监狱,其实就是几栋破败平房。
按照惯例,杀人犯这类重罪犯会被带往陆军宪兵队监狱关押,那里有石质监牢和铁栅栏。
城市卫队的监狱里面都是小偷、债务人和偷税者等囚犯。
金匠艾尔伯特工坊的风波发生不久之后,城市卫队监狱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军官带着一名宪兵走入监狱,拿着一份“治安事务管理监察司”副司长罗伯特中校的手令,要提走一名犯人。
牢头也不知道“治安事务管理监察司”究竟是个什么部门,他连这串词都读不利索。
不过漆封好好地盖在手令上,帕拉图的雄鹰徽章牢头还是认得的——虽然雄鹰下面那行小字他不认得。
“长官。”牢头领着军官走进牢区,小心翼翼地解释:“前段时间打仗,犯人都被征伐做苦役。您要提的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军官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打仗那段时间,犯人死伤了不少。真的不能怪我呀,我也是……”
“少废话。”军官皱起眉头,声音如同万年雪一般冰冷:“带路。”
“哎,好,好。”牢头点头哈腰在前面走着。
监牢内的光线很差,原本应该关了不少人,因为空气里有一种化不开的臭味。
但是现在不少牢房都空荡荡的,显然消失的犯人都死在了之前的围城战里。
在监牢的最深处,军官找到了那名以“盗窃罪”被关入监牢的囚犯。
原本就黑瘦的金牙“船长”变得更瘦,皮就像油布一样包在骨头上。嘴里的金牙也没了——被牢头全部拔掉,他又成了豁牙船长。
“就是他。”军官点了点头。
牢头急忙带人打开枷锁,跟随军官过来的宪兵走进牢房,把囚犯提了起来。
“是,是你……咳!咳咳!”囚犯艰难地抬起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来者。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带走。”军官拄着手杖,头也不回地走向牢外。
干瘦囚犯用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声音,喃喃说:“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
牢头说着好话,一路把军官送出监狱,还借了一辆囚车给对方。
……
入夜,金匠艾尔伯特的工坊——也是他的家。
一场复仇正在进行。
“别!别!别杀我,钱,我都给你,什么都给你……”艾尔伯特连滚带爬地逃向金库:“救命啊!”
他雇佣的两个守卫连武器还没拔出来,就被闯进来的人放倒。
金库,躲进金库就安全!
没等艾尔伯特跑出几步,伴随着一声细微的破空声,他的膝盖突然一痛,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地。
紧接着,他又被人从身后抓住头发,狠狠拽起。
拽起艾尔伯特的人对着他的喉结就是一拳。
艾尔伯特身躯缩成一团,捂着咽喉干呕,再说不出任何话。
“笃、笃、笃。”是手杖点地的声音。
“是你!”艾尔伯特一下子就回忆起这个声音,还有那柄马首手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