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北方向森林的一小群角鹿。
三伙人日出前一个小时分头进入森林,从三个方向收拢、惊吓兽群,把角鹿群赶向温特斯所在的位置。
而温特斯所在的位置已经提前挖好陷坑,而且由帕拉图最“凶残”的施法者军官亲自坐镇。
只要兽群到位,保证万无一失。
这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萨木金那伙人不见了。
温特斯气得不行,也顾不得隐蔽,大喝:“安格鲁!”
“是!”小马倌条件反射般回答。
“你去找萨木金!告诉他!他再逾期不至,放走鹿群,老子把他全队人绑在树上抽!”
“是!”安格鲁跳上马背,朝着萨木金应该出现的方向疾驰而去。
原本宁静的森林如今已是鸡飞狗跳。
不分鹿、獐、兔、狐,野兽惊慌逃窜,悲鸣声此起彼伏。
安格鲁心中不忍,他突然想到,在人类出现在这片森林之前,这些动物很可能已经成百上千年的生活在这里。
就像这群角鹿,它们在这里定居的历史不知比人类要久多少。
可是如今人类包括安格鲁在内来了,鹿群即将迎来它们的灭顶之灾。
安格鲁一面骑马,一面想着,内心涌上一阵悲伤。
“这样做对吗?”他心想。
“真香!”安格鲁大嚼烤鹿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真香!”
士兵们吃得都是鹿身上比较差的肉,例如内脏。
像最好的肉例如鹿腿、肚腩,都拿去跟各村村民换粮食了。
肋骨村民们不要,嫌弃肉少,便宜了安格鲁。
萨木金那伙人羡慕地看着其他人吃喝,他们只分到其他两伙人一半分量的肉,而且都是最差的肉。
因为他们没能按时抵达预定位置,导致近半角鹿从包围缺口逃出。
萨木金也是运气太差他们竟然在半路上碰到了黑熊。
他们不仅只有半份肉,每人身上还记了五鞭子,以观后效。
一团小小的营火,煮着一锅肉汤,温特斯和皮埃尔正在做“战后”总结。
“皮子怎么办?”皮埃尔拿着小本子,充当临时书记员。
“拿去换粮食。”温特斯喝了一口鹿肉汤。
“角呢?”
“先留着吧,看看能不能带到热沃丹去卖。”
“鹿血呢?”
“喂狗?”温特斯突然想起什么,问皮埃尔:“你爸不是有四条顶好的梗犬吗?哪去了。”
“跑野了,偶尔才会回家。”
“想办法重新拴住,说不定能用上。”
“好。”
秉承着什么都不浪费的思想,连鹿骨头温特斯都找到了去处:
南新村有个老头会用骨头做胶,他愿意出两“马尔特”小麦换走所有的鹿骨头马尔特是旧制,大约13公斤。
温特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老头也很高兴。
狼镇人手里到底有没有粮食?答案是“有”。
没有粮食的狼镇人已经钉上门窗,逃难去了。
但是征不到,或者说征收成本太高。
温特斯在军校历史课上学到过一个故事,主权战争时期,疯皇理查四世曾经下令,严禁农民用黑麦喂猪。
疯子理查或许认为靠这种方式,能够平抑黑麦的价格,从而收购到更多的粮食。
可农民仍旧用黑麦喂猪,偷偷地喂。
他们宁可喂猪也不愿意让粮食被皇帝的征税人收走。
历史教员认为:这件事说明帝国的经济已经濒临崩溃,疯子理查注定要失败。
温特斯被老神棍点拨过之后,对于这件事有了另一个角度的看法强行征税的成本太高,得不偿失。
农民把粮食藏在猪圈、柴堆下面,征收队翻箱倒柜地找,这就是新垦地的现状。
农民不是没粮食,也不是不愿意提供粮食。他们想要的是交换,等价交换。
或许不止是农民,所有人都是如此温特斯心想。
“我记得米切尔夫人会做香肠?”温特斯啜饮着鹿肉汤,问皮埃尔。
皮埃尔在埋头记账:“是啊,我妈会做。”
“鹿肠子能不能做香肠啊?”温特斯好奇地问,维内塔人的生意天赋正在发光:“能的话,那些鹿的杂碎可就都有去处了。香肠总比纯肉值钱吧?”
“这个我不知道。”皮埃尔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