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上尉冷静判断:“用小股部队制造假象,吸引我们注意力,掩护大部队撤离。”
其他百夫长纷纷表示赞同。
“那他的大部队在哪里?”盖萨上校闭着眼睛问,他脸颊上的巨大伤疤止不住地抽搐着。
“这”
“找!”另一名百夫长恼火至极:“肯定能找到!人吃马嚼,我不信他藏得住!”
乱哄哄的吵嚷声中,工兵中尉伍兹小声问:“万一,我是说万一,全都是真的怎么办?”
伍兹中尉身材偏矮,炮兵科出身。白山郡没有炮兵编制,所以他目前在城防处任职。
因为伍兹勤恳可靠,所以上校很信任这位年轻的工兵中尉,揽来什么工程都让伍兹去干。
但也因为伍兹是炮兵科出身,所以他在军事会议上很少发言。
“十几处村镇同时传来敌情。”哈德森上尉不得不打击一下炮兵科的学弟:“怎么可能都是真的?难不成蒙塔涅还能把军队切成十几瓣?”
伍兹低下头,不再说话。
盖萨上校突然哼哼冷笑。
“这小子,说不定真是给我来了一手化整为零。”他有些感慨地说。
“化整为零?他就不怕部队一旦散开,再也收不回来?”
“他若是敢这样干,肯定是有所依仗。”盖萨上校抚掌大笑:“年轻人,不得了啊!”
哈德森上尉以及帐篷里的一众百夫长脸上都有些发烫。
上校对敌人的夸赞就像刀割,白山郡尉官们比被鞭子抽还疼。
有人不服气的开口:“属下还是觉得叛军做不到化整为零。”
“为什么?”盖萨上校平静地问下属:“我让你们各带本队人马分头行动,你们能做到吗?能不能?”
“能!”百夫长们齐声回答。
“那为什么叛军不能?”上校微笑着。
“那是因为我们受过完整的军事教育和训练。”哈德森上尉整理着语言:“作为委任百夫长,我们有独立指挥部队行动的能力。叛军哪里能有这么多军官?”
“是呀,我也奇怪我猜三十年前疯子理查更奇怪。”盖萨上校摩挲着下巴,哂笑反问:“叛军哪来这么多军官?”
断定蒙塔涅部化整为零,盖萨上校当机立断分头追击。
他以百人队为单位派出追击部队,哪里有敌情就去哪里。
“叛军分头跑,你们分头追。”盖萨上校故意激怒他的百夫长们:“白山郡可是咱们的地盘。要追不上,那就是你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讲的。”
“您等着就好。”哈德森上尉冷哼一声,抬手敬礼。
其余百夫长也瞪着眼睛、喘着粗气抬手敬礼,各自带领百人队出发。
说大话很容易,可到真正带兵追击的时候,哈德森上尉才发现他究竟是在面对何等艰难的任务。
他所追击的敌军规模很小,从留下的踪迹来看,至多不过三四十人,正面交战他有绝对自信。
但对方压根不交战,就是跑。
而且他们的越野速度快的惊人,简直不要命地在跑。
前一刻还在东边村子,下一刻西边几公里外的村子又传来警报。
搞得哈德森上尉弄不懂到底是敌人的速度快?抑或那是另外一股敌人。
更加令哈德森抓狂的是,他的敌人对于白山郡内地形的熟悉程度,竟然比他这个正牌驻屯军上尉还要高。
对方经常会钻进某处他都不知道的山沟里,再从一处莫名其妙的地方钻出来,绕得哈德森上尉晕头转向,
所以他同样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没有目的地盲目逃窜,还是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
牛已经吹出去了,哈德森唯有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地追在敌人后面。
哈德森或许能咬牙坚持,可他的士兵却坚持不下去了。
穿林越岭走了一天,士兵们说什么也不肯再动弹。
“大人,您就是打死我,我也走不动了。”精神和肉体都濒临崩溃的一名士兵带着哭腔向哈德森说:“我真的不行了,您就把我留在这里吧。”
哈德森一样是筋疲力尽,扫视着东倒西歪的部下,他痛苦地叹息一声:“好,那就休息一会吧。”
白山郡南部一处无名山沟里,巴特夏陵也在带领三支十人队行军。
切利尼中尉的骑队已经赶往南山镇军马场,夏陵要去那里和骑队汇合。
三十余人的小部队无比煎熬地走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