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假如不在你们这匹马身上下注,未来将会抱憾终身。”
他摊平双手,轻哼了一声,说:“好巧不巧,我从诸王堡逃回新垦地。他们便起了利用我的心思——通过一个代理人参与进新共和国中,既能发挥他们的影响力,又能在局势不利时做出切割。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对于卡尹·莫尔兰的话,温特斯的反应异常平澹:“您所说的,是很普遍的观念,我理解并体谅任何持有此类观念的人。”
停顿一下,温特斯盯着卡尹·莫尔兰的眼睛:“倒是您,为什么您会带着如此大的怨气?”
温特斯一针见血地问:“您,不也是在利用他们吗?”
卡尹·莫尔兰怔住了。
他的上半身向后仰去,靠着椅背,叹气道:“是的,我也在利用他们。若是没有枫石城的诸位绅士,我刚一回到新垦地就会被盖萨上校抓进牢里;若是没有枫石城的诸位绅士,我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与阁下交谈。他们是利用了我们,我也把他们当成筹码。所以这是一场‘与魔鬼的交易’,你情我愿。”
紧接着,卡尹·莫尔兰的身体又忽然前倾,一直靠近到温特斯身前:“但我依然对他们满腔怒火。”
温特斯纹丝不动:“愿闻其详。”
“我必须先向您坦白。”卡尹·莫尔兰下定决心,开诚布公:“之所以没有事先告知您,我与盖萨上校之间的宿怨,是因为我原本想挑拨您与盖萨上校的关系。一旦您与盖萨上校产生矛盾,那么您在‘四人委员会’中就将被孤立,我就可以向您伸出援手,把您变成我的盟友。”
“但是‘四人委员会’远比我想象中的团结,即使在‘统帅权’上产生分歧,也能一致对外。您与盖萨上校的关系,也远比我预料中的更紧密——盖萨上校真的很欣赏您,以至于我的行动变成了滑稽的马戏。”
卡尹·莫尔兰颔首致歉:“对于背地里算计您这件事,我很抱歉。”
“我原谅你。”温特斯云澹风轻:“此事就此揭过。”
卡尹·莫尔兰再次颔首,说了句俏皮话:“我听说,维内塔人心眼都很小,阁下却出人意料的大度。”
“我听说帕拉图人都很大胆。”温特斯微笑着还击:“当着我的面说这种笑话,您的确很大胆。”
“很荣幸认识您,蒙塔涅阁下。”
“也很荣幸认识您,卡尹先生。”
“从现在开始,我保证,我所讲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也绝无故意隐瞒。听过我的解释,您就会明白,为什么我来请求您拯救帕拉图。”卡尹·莫尔兰的目光愈发坚定:“您已经知道盖萨·阿多尼斯上校与我有怨,但您可知为什么盖萨上校会视为我眼中钉、肉中刺吗?”
“有人告诉过我为什么。”温特斯撑起下颌:“但我更想听一听你怎么说。”
“谢谢。”卡尹·莫尔兰深吸一口气:“说起来很简单,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敢于阻止盖萨上校从白山郡捞钱的人。”
温特斯没有笑:“盖萨上校喜欢钱,我略有耳闻。”
“但捞钱的人,不止是盖萨上校。”卡尹·莫尔兰带着歉意:“甚至我死咬住白山郡的账目不放,也不是因为盖萨上校捞钱最多,而是因为我们两家私交甚厚,他最不可能要我的命,所以白山郡的账目最有可能被查个一清二楚。”
温特斯的眉梢微微挑起。
卡尹·莫尔兰紧咬牙关、攥住双拳:“事实上,不止是白山郡,整个新垦地行省都被帕拉图陆军视为私产。发生在新垦地的种种不幸和压迫,也都源于此!”
听到这句话,温特斯伸出右手,给卡尹·莫尔兰续了一杯酒。
“我想请问您。”卡尹·莫尔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用力擦了擦嘴巴:“找遍塞纳斯联盟,您可见过有哪个地方像新垦地,有如此之多连佃农都不是的‘半农奴’?”
温特斯沉思片刻:“或许联省会有,但……”
“但联省才多大地方,又有多少人口?”卡尹·莫尔兰抢过话,他的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涨红:“新垦地才多少人口,又是多么辽阔!”
温特斯略一点头。
“阁下,您也在联省读过书,您
也应该明白。跟地少人稠的联省相比,新垦地简直是天堂一般的地方。可是这片原本可以成为天堂的土地,却成为一口煎熬无数无地农民的大锅。”
卡尹·莫尔兰重重一拳敲在自己大腿上:
“新垦地并不缺少耕地,是新垦地军团人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