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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段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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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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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又会不着。”那女娘道:“既有要紧话,请坐了,等会就来。”赤口暗想道:“只是讨杯茶吃了走的好。若她丈夫回来,看破机关,像什么模样?”因道:“我还有别事要紧,没功夫在此久等。有茶乞借杯吃了,转转再来相见。”那女娘便走入去,叫小拿一杯茶出来。应赤口接来吃了,便起身出门。两个便去销销东道,自不必说。

且说这女娘的丈夫,叫做林松,这女娘姓韩。原开大杂货铺,因林松折了本,改了行,出去贩卖药材,十数日前方才回来。新搬在此巷中居住。一向朋情,俱各不知。事有凑巧,这邹光有个分房哥子,名邹福。平日与林松最好,因林松去探他,邹福治酒与他接风。刚刚邹光同应赤口撞到,邹福便留住做陪客。酒至数巡,邹福便问林松道:“外面也有美貌女子么?”林松道:“也有,但到底粗蠢,比不得我们这里的妙。”邹福道:“老哥是好风月的,只怕长久在外,未免也要活动的了。”林松道:“如今生意淡薄,哪有闲钱去耍?但我一向在外,不知我们这里也有个把儿么?”邹福道:“我不听得说有。”应赤口便道:“老尊台,敢是好此道么?这里有个绝妙的,几时同去看看?”邹光道:“什么所在?”应赤口道:“你也忘记了,就是前日去讨茶吃的那个。”邹光道:“莫胡说!那是良家,怎么去得?”应赤口卖嘴道:“不敢欺,区区前日已先打个偏手哩。”林松道:“兄的相交,我们怎好去打混。”邹福道:“此道中不论,明日大家去混混。”林松道:“请问这家住在哪里?”应赤口道:“就在新开巷里。”林松便疑问道:“这家门径是怎样的?”应赤口道:“进巷三、四家,低低两扇新避觑门的就是。”林松听说,越生猜疑,却又问道:“那妇几多年纪?”应赤口道:“有二十三、四岁了,一副瓜子脸,略略有两点麻的。”这几句说得林松目瞪口呆,心中火发,暗道:“罢了,我才搬到此处,未上半月,便做出事来;则以前我出门后,不知做了几多了,今后还有甚脸见人!”便作辞起身。那邹福又道:“我们总吃到晚,一起人送老哥到那家去歇,何如?”林松道:“我明日来邀罢,只恐此兄不在府上,没有个相熟的名色,不好进去。”应赤口道:“就说是我应时巧主荐去的便了。”林松记了他名字,径自别了。正是:

轻薄狂生,两片飞唇。

死堕拔舌,生受非刑。

时时爽口,个个伤心。

却说林松听了应赤口那通话,走将回去,把韩氏百般凌逼,要她招出与应时巧通奸的事来。那韩氏不知来由,又不曾认得应时巧,突然有这句话,竟不知从哪里说起,任他狠打,无所承认,真是有冤难诉。要寻个自尽,又恐死了,此事越不得明白。哭了又哭,想了又想。这林松至次日,又狠打一顿,务要她说出来。韩氏捱到夜深,瞒了丈夫,竟一溜烟走了。

林松次日起来,不见韩氏,左右邻家遍寻,俱说没有。只道应赤口做了手脚,把她拐去,连忙去寻邹氏兄弟,告诉这段情由。邹福、邹光方才晓得林松新搬,赤口所说,即伊妻子。当日不该留他作陪,悔之不及。那邹光心下了然,只是不好说出,指赤口去看情由,只得道:“兄枉尊夫人了。那人平日口嘴不好,捕风捉影的话,不知说过多少,怎么认真起来?如今尊夫人既不见,他现在家,拐逃的事,也是决无的。但他口过陷人,就着他寻出,将功补罪也好。”那林松便向县衙告官,作证即是邹福兄弟。那知县立刻差人,把应赤口捉到堂前审问,确实赤口不知一些情节。此时,赤口亦自懊悔不迭。知县见不肯招,韩氏在逃,歇不得手,遂把来监了。一面出张缉牌,差人探寻。整整缉了半年,并没影响。

一日,邹福兄弟来见林松,道:“尊夫人实不是应赤口拐去,他受苦也够了。我们意欲当官保他出来,慢慢把他去寻出尊夫人来,还兄罢了。”林松道:“我如今也明晓得那事是全假的了。只可恨他当日说得凿凿可据,以假作真,毫无顾忌,致我割破恩爱,妻子逃亡。也罢,如今看兄份上,凭二兄去保能。”邹福兄弟欣然别了回去。

次早,邹光出名,当堂把应赤口保了出来,嘱他留心查寻林家娘子。不想应赤口被他保出,料人难寻,惟恐再入,不出三日,便一溜风,也不知哪里去了。林松心下便疑他们是做一路,特地放应赤口走的。又到县里递呈,把这事一肩,都卸在邹光身上。知县大怒,忙差人把原保会去,打了二十板,发在监内,要待应赤口出来方放。这也是邹光不端,图奸韩氏,引起应赤口作这场祸祟,所以也受些风流罪过,报应报应。

那邹光又坐了一年,韩氏、赤口俱无踪迹。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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