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双手各执一两银子,道:“我这一两银子与另一两银子长相殊无二致,依照此理,是否便价值二两!”
说着便将银子放入怀中。
向荣云道:“你若如此同那店伴理论,岂不省下了一两纹银。”
荣云心道:此人真的口齿伶俐,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是对付泼皮无赖最好用的办法。
荣云道:“你既然全听到了,又为何只作壁上观?”
白衣公子喟然作叹,道:“谁知你下一刻已掏出了银两,哎!”
荣云没好气道:“那权当我宴请了公子,在下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言毕,已向龙门疾行而去。
白衣公子仍不肯罢休,快步追近荣云,说笑道:“公子莫慌,也让我瞧瞧,你究竟哪里长得与我相像了!”
说完,已探出半个身子,将荣云上下打量不止,俨然似纨绔子弟遇见了如花似玉的姑娘!
荣云不愿同他朝向,只自顾自地向前疾走。
白衣公子再大步跟上,如风话一般道:“细皮嫩肉,像个俏脸姑娘,哪里与我相像了!”
荣云见他愈发足尺加二,面色略显阴沉,岂料那白衣公子仍不愿罢止,竟伸手拉向荣云衣襟。
道:“公子可是在生我气?”
荣云忍无可忍,忽地转身呵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如此缠夹不清!”
此言一出,立时引来周遭民众观望。
白衣公子毫不知羞,道:“怎就素不相识了,你不是我同胞兄弟吗,如此讲话,可真让为弟寒心呐!”
荣云见这人口无遮拦,实对他没有半分好感。
又见二人交谈不断引来旁人驻足,心中略起不适。
荣云双眉一嗔,郑重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于你本无交游之意,公子莫再跟来!”
甫一言毕,转身便走。
这次,白衣公子却没追赶,他环过周遭民众,心中并无半分不适。
悠悠望向荣云背影,道:“堂堂七尺男儿,怎还见不得众人眼光,当真如姑娘一般!”
右手一拎,竟是承出一枚令牌,指缝之间,更夹有一绢白帕。
原来,这白衣公子早就觊觎龙门令久矣,苦寻无果,恰是酒楼遇合荣云。
前几日,他曾见荣云与薛溢才同行,因此知晓其身份,是故纠缠不放,佯装阻拦,暗中则尽为偷取龙门令牌。
眼下得手,却没想将这手帕一并偷了出来。
白衣公子展开手帕细看,只见其上绣有比翼双鸟,‘鹣鲽情深’四字更是夺目。
他微微一笑,顺将手帕塞入怀中,转身背驰而去。
荣云这处,行出恁远,见那白衣公子终是没有跟来,不禁松了口气,伸手摸向怀中,身躯忽地一振。
下一刻,已然明了,遂转身向那白衣公子反追了上去。
追出不远,竟见远处那白衣公子伫立墙边,此刻正悠哉悠哉地欣赏桃花。
风来花落,枝撩衣袂,看去如此玉树临风!
荣云想也不想,上前道:“公子快将龙门令和手帕还我!”
白衣公子悠然回首,故装旁瞻道:“你可是在同我讲话?”
荣云不耐其烦道:“东西明明被你偷走,何必明知故问呢!”
白衣公子道:“你这人讲话忒也没有道理,简直是无稽之谈,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于你本无交游之意,公子莫再跟来!”
言毕,已向前方行了出去。
荣云顿时气滞,这话分明是自己刚才告诫他的,现下反被他拿来刁难。
荣云素知他口齿伶俐,是以不想多费口舌,纵步跟进,伸手便向他腰间探去。
白衣公子双脚连点,身影一晃,已飘飞丈许,再一记闪身,立向旁侧折了出去。
荣云始料未及,待回过神来,那白衣公子已奔出五丈来远,他足下生风,也忽地紧追白衣公子而去。
但见通衢之上,两道身影奔作飞快,犹如鱼游浅溪,更能灵活规避一路村民,所过之处,桃李掸落,飘动如漪。
二人眨眼奔出百米,但见前方,白衣公子陡然转身,径朝一旁丛林奔了进去。
荣云想也不想,转身也是追进丛林深处。
荣云越奔越快,相距那公子也越来越近。
仅剩一米远时,荣云忽然伸手,向那白衣公子后背便擒。
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