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后山游玩,荣云一路心不在焉,仍在萦怀薛溢才与秦师爷对话一事,曦瑶见状,只道他疲累使然,找了个借口,便一起折回了住处。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晚,荣云辗转反侧,梦中反复出现那红衣人,再后来,恐怖白脸与老者背影也接踵出现,直搅得他不能安眠。
如此睁眼半夜,待熬到辰时,荣云起身便赶去了龙门大殿,还未出左邸,已然听到殿堂那处人声鼎沸,聒噪喧天,方出巷未,见偌大广场,竟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荣云初见这阵仗也是大惊,心想:也难怪昨日秦师爷要喊来自己援手。
荣云眼见人来人往,竟有些无从下手,广场外围,只听有人声如洪钟,不断念道:
“少林门广慈、广德大师到!”
“剑门凌成子、了尘子、得圣子、访云子道长到!”
“君子门六竹先生、南山居士到!”
……
荣云走来左近,人群中,但见二公子、三公子、秦师爷与一众知宾忙着肃客,荣云不谙门规风俗,只依葫芦画瓢的招呼来客。
身前人流不绝,贺礼紧随其后,俱向大殿方向驶了过去,荣云旁睐睹之,见来人有的作僧侣打扮而灵台清明,有的作道士打扮而仙风道骨,有的作书生打扮而文质彬彬。
间中还掺杂一些行色各异之人,只是举手投足却没有三大正宗显得气势十足,想必于江湖之上并不及五门正宗威望光宠!
荣云心想:这便是当今武林之泰山北斗了吧,今日齐聚一堂,真教人大开眼界啊!
如此肃客一柱香时长,广场之上,人影终于稀疏下来,不远处,秦师爷向薛溢才道:“二公子,今日并不曾见到双音门人前来贺寿!”
薛溢才道:“可有派人前往投帖邀约?”
秦师爷道:“庶免出差,四大门派投帖一事,皆由我亲自督办,绝不会遗漏的!”
跟旁薛溢贵道:“那他们为何不来?”
秦师爷再转向薛溢贵这处,道:“三公子有所不知,这双音门风流自赏,不拘形迹,从来不屑于江湖中的繁文缛节,是以行为举止多少显得有些贡高自慢,在下以为,他们不来贺寿,多半张本于此!”
薛溢贵猛地啐了口痰,大声骂道:“去他奶奶的双音门,忒也不识得抬举!”
薛溢才面色一沉,劝阻道:“三弟,今日鱼龙混杂,言语还是谨慎为好!”
薛溢贵不为所动,继续骂道:“谨慎他娘个头,我要的便是让所有人都听到!”
薛溢贵满嘴詈语,絮絮不休,薛溢才虽未明说,心中亦有不满,见三弟劝阻无果便不再辖治,索性由他继续骂了下去。
待将最后几位来宾肃进龙门大殿,薛溢才、薛溢贵、秦师爷等人也一并折进了殿堂,路过荣云那处,也将他一起招呼了进去。
一路,荣云目光频频留意薛溢贵受伤之左臂,心中所想仍是仇人一事。
来至大殿之中,只见殿堂雄伟华丽,高及七丈,深欲百米,四下梁柱可三人环抱,左右虚席可容纳千人!
荣云再望前方,寿联挨排,直通殿尾,有的书:
天边将满一轮月,世上还钟百岁人。
一庭乔梓皆华发,四世芝兰尽白眉。
有的书:椿萱并茂,棠棣同馨。
如此云云,堂首八仙桌上,更摆满了寿桃、寿烛、鲜花、水果一类,其后墙壁更张有一面大大的寿字!
各路武林豪杰纷纷入席而坐,偌大殿堂履舄交错,如同金吾不禁的佳节盛况,一眼瞧去好不热闹!
时至巳初,龙门大殿掖门方向,龙门门主与一妇人款款而来,但见门主衣襟无风而自飘摆,面容生笑而含威仪,寸须乌黑更显清健,一旁妇人则雍雍穆穆,衣服丽都,四下见状立时赞声不绝!
龙门门主走至殿首,朗声道:“今日乃我薛某人五十大寿,承蒙各路武林豪杰赏脸抬爱,薛某人这厢谢过了!”
“薛门主过谦了!”
“薛门主这是哪里话啊!”
“薛门主气色极佳,多日不见,内力又进益不少啊!”
……
龙门门主声若洪钟,底气中足,众人听后无不慨叹其内力之充沛。
言毕,薛门主与那妇人分坐殿首,殿外一声高喝‘拜寿’,而后炮乐齐鸣,同时殿内子女家属,同门亲信,聚于堂前跪拜施礼,众英雄亦纷纷拱手祝贺。
礼毕,薛门主下令设宴,人群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