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身旁一男子见端木郎神思不属,不禁开口提醒。
端木郎微微缓神,再是望向桥下那围拢之近百名村民,右手轻轻一挥,跟旁众弟子纷纷取下肩头麻袋,拎起袋角,朝着桥下人群便抛洒了出去。
只见空中密密麻麻,盘曲交错,万千毒蛇犹如暴雨一般倾泻。
桥下村民见状顿如炸锅一般,搔首弄姿,奔逃急窜,只一片刻,便退散了个干净。
此处村民聚集,是以端木郎欲攫取吴正而心有顾虑,无奈之下只得使用此计。
毒蛇洒下,村民立退散得七七八八。
端木郎右手一挥,左右数人当即翻身下桥,祭出刀斧,向着木架便挥砍了上去。
木架受击倾倒,吴正甫一落地,几人顺势接住,斩断麻绳,眨眼之际,已带他驰骤逃离。
这几人身形敏捷,伐木救人只在瞬间,是以周遭村民还未缓过神色,吴正已被背出了正街。
端木郎寸步不离,一路紧紧跟随。
待奔出云璎镇,又急向西南潜逃,直是驶出了半个时辰方才止歇。
漆黑密林之中,几人手持松明匆匆赶路。
再是奔出里许,一人气喘吁吁地道:“大师兄,已行出恁远,巫蛊教是不会再盯上咱们了,不如找个地方歇会吧!”
端木郎终是松了口气,道:“好,便在此地盘桓歇息吧!”
话音刚落,却是一旁男子高声呵道:“大师兄,前方有座破庙,咱们不如进去避避风尘吧!”
端木郎心想,此处距离云璎镇尚有二十余里,且沿途一路阒不见人,终不用再首鼠两端,畏首畏尾。
便道:“好,师弟们进庙歇息吧!”
众人一声呼和,持起松明背起吴正,朝向那处破庙便行了过去。
来至庙前,只见四下残垣断壁,蛛网密布,已不知荒废了多少年岁。
来至庙中,又见窗门朽蠹,房梁透天,其上月光筛落庙宇满地。
庙宇正门,迎对着一尊怒相明王像,面目狰狞,令人神驰目眩!
一男子将吴正放置在地,略微施展几下筋骨,愠道:“直娘贼,累死你家爷爷了!”
吴正平躺在地,此时依然没能苏醒。
端木郎持松明靠至吴正左近,先是在他脖颈儿照上一照,再是将他全身扫过一遍,不禁骇然。
只见吴正满面血渍,衣衫褴褛,当真狼狈已极。
奇道:只是三日未见,这人为何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鸩仙教弟子将松明安插庙宇四周,屋内顿时亮堂许多。
端木郎伸手在吴正肩头推搡几下,他眼睑紧闭,呼吸微弱,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吴正于五星窟中受困一日,又被悬挂街头暴晒三天三夜,是以整整四天滴水未进,历尽煎熬,身体早已虚弱到了极致!
端木郎自忖:不能如此拖沓,当立刻唤他醒来,交出暗天星才最稳妥!
取来水囊,向着吴正头顶便即灌下,吴正大脑清凉,眼皮颤动,竟也慢慢苏醒了过来。
端木郎伏在吴正跟前,书空咄咄地道:“小道士,你体内的暗天星是从何处得来的!”
吴正觉得灯光晃亮,闭上眼睑,缓了几下,再是慢慢睁张了开来。
他大脑浑浑噩噩,还道自己仍被悬于云璎镇上,待抬头望见那尊怒相明王,不禁神色大异。
心想这是什么妖魔鬼怪,这里可是冥府,自己已经死了吗?
端木郎见他神色迷离,再是重复道:“小道士,你体内的暗天星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吴正侧眼瞧向一旁红衣男子,不禁瞠目结舌,却是于他所问仍若不闻。
吴正气息微弱地道:“水······水······”
他直觉喉咙焦渴生烟,双唇干裂奇疼,片刻也忍受不得。
端木郎听他口中似在念叨什么,急忙侧耳细听,知他要饮水,将半袋水囊全部灌入了吴正腹中。
吴正渴瘾得解,然周身仍饥饿虚乏,面对端木郎继续追问,吴正只置答几句复又昏迷了过去。
之后,任端木郎再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无奈只得作罢,心想等他恢复精气再询问不迟。
众人于佛像前打横而坐,养精蓄锐。
那背负吴正之男子方一坐下,连连挥手,大声骂道:“日你娘的,什么破烂灵修,竟生得这么多蚊虫!”
一旁男子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