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龟终于住手。
他家里有的是银子,自然不害怕罚俸禄,但削除官职,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尝到了做官的好处,便再也不想失去。
“大乾律法里,真有这么一条?”
辛龟侧着头,有些疑惑的问手下。
那些手下,多是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没有遇到辛龟之前,都是将牢底坐穿的狠角色,辛龟得势之后,为这些狐朋狗友,弄了件捕快服,这些昔日掉光毛的山鸡,摇身一变,成了很多人羡慕的凤凰。
尽管穿上了官服,还是茅房的臭底子,这样的出身,自然不懂得大乾律法,听到辛龟发问,都大眼瞪小眼,最后哑口无言。
“他娘的,日常出个主意,对付个娘们儿,你们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大,今天问了点正事,都他娘的哑火了?”
眼见辛龟暴怒,其中一个刀疤脸的瘦长汉子,低声道,“小人曾经听三笑坊的小桃红姑娘唱琴书,好像说过这段,应该不会错。”
不知何时,外面有人低声而笑,笑声越来越高,似乎整个陶城监牢,甚至整个陶城,都能听到。
“陶城里怪事果然多,堂堂的捕快办案,还要以娼楼妓馆听来的书词决断。都说陶城县令沈不清,手下人如此应付,他要是审的清楚,才真的见鬼!”
很多陶城百姓,不约而同转动脖子,寻找着声音来源。
然后他们看到,有个全身黑衣,面容清癯的老者,正从他们头顶上方掠空而过。看起来闲庭信步,但老者每一步,都能跨出去二三十丈。
辛龟冲到外面,恰好看到那个老者,正要从屋顶跨过。
“弓箭手,把他射下来!”
辛龟怒吼。
整个陶城,有一个辛龟就够了,尤其他此时此刻,信心爆棚,决不允许任何人比他厉害,甚至在他潜意识里,要把县令沈步青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