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山忍不住蹙眉,捂住心口。
“你怎么了?不舒服?”陈映澄看着状况连出的两人,轻轻叹了口气,“别再是你们父女合伙演的苦肉计。”
“我没……呵——!”
江随山一开口,头脑忽的一阵剧痛,似乎被人从脑袋里面重重打了一拳。
有什么东西在他意识深处,正挣扎着要出来。
“小雀?”陈映澄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腕,“怎么回事儿?”
听见他难受,阿苏也不哭了,泪眼婆娑地看向他,“爹,你别死——”
“你爹才不会死,你以后不许再去找你师公了,天天讲这些话来吓唬你。”
陈映澄用衣袖擦干阿苏脸上的泪水,“你为什么哭?”
“我的螃蟹坏了。”她举起手里的机关螃蟹,“我明天要拿去私塾给同学们看的。”
她一说又委屈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陈映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便将那螃蟹拿过来敲了敲,说,“许是有零件摔坏了,待会儿拿去给你冷叔叔修一修,明早肯定能动起来。”
“真的吗?”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上次你们哄我睡觉后,偷偷溜出去吃馄饨。”
陈映澄干笑了下,“那是你该睡觉了。放心,这次绝不骗你。”
阿苏点点头,陈映澄便让她去找芹娘,她听话地走了之后,陈映澄转头去查看江随山的情况。
“你怎么了?”
她伸手去捧江随山的脸颊,他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做出了抵挡的动作。
他身上没什么旧伤,以前也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陈映澄不由得皱起眉,“小雀?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前些日子又进了剑阁的缘故?你受伤了?”
江随山:“我——”
话还没说话,他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陈映澄怀中。
晕倒后,江随山终于看清了在他意识中作乱的家伙,是另一个“他”。
他有着和他一样的脸,但神情中满是愤怒,似乎把他当成了个外来者,像个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
“从我的身体里出去!”他怒道。
江随山打量着他,扬起嘴角,似笑非笑,“你是,江随山?”
“你是什么人?!”小雀问。
“我也是江随山。”江随山说完,又补充道,“我是真正的江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