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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都问完了。他对贝洛挥挥手,一闪身消失在了密林间。
&esp;&esp;贝洛走入两侧开满白蔷薇的小路。
&esp;&esp;尤里说的话乍一听莫名其妙,但贝洛隐约能猜到一点他的目的。
&esp;&esp;只是能猜个大概而已,细节还猜不出来。
&esp;&esp;尤里应该是想到了某种办法也许能更彻底地限制知晓者,或者能减少知晓者的杀意?
&esp;&esp;无论是什么办法,无论有没有胜算,贝洛都愿意配合。
&esp;&esp;毕竟贝洛想不出其他打破僵局的办法。
&esp;&esp;只想保全自己也许不难,他和尤里可以直接逃走但如此一来,知晓者的怒火必会倾泻到整个尼撒市。
&esp;&esp;尤里也想阻止这样的灾难,他一定是有什么出人意料的鬼主意。
&esp;&esp;在尤里面前,贝洛不再是老师,而是一个需要精灵帮助的人类。
&esp;&esp;贝洛愿意相信这个奇迹般的精灵。
&esp;&esp;不过,贝洛心底总有个质疑的声音:真的如此顺利吗?
&esp;&esp;尤里没有失去记忆,没有忘记昔日的价值观,他真的把被掳走的婴孩带了回来,甚至仍然把自己当做树篱村的一员一切真的如此顺利吗?
&esp;&esp;换生灵连觉醒都十分危险,容易给周围的人带来巨大的伤害;而尤里作为换生灵,他不但没有崩毁,还难得一见地归化为真正的精灵,他的成长真的毫无代价吗?
&esp;&esp;这一切会不会仍然和知晓者有关?
&esp;&esp;尤里曾经说:因为原作品还在,他这个替换品才能稳定。
&esp;&esp;当时贝洛不喜欢这个观点,现在却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esp;&esp;人最怕的不是做最坏的打算,而是眼前一团迷雾。
&esp;&esp;在雾中,你看不见好,也看不见坏,连要做哪些准备都不知道。
&esp;&esp;贝洛悲哀地发现,他又来到了自己最不擅长的领域:主动寻找突破,主动做出决定。
&esp;&esp;他从小到大习惯了被动接受命运。只要脚下有明确的道路,哪怕是被人强行推上这条路,哪怕地上满是尖刀,他也能忍着痛苦,安稳地向前走。
&esp;&esp;现在,幸好还有这条路这条幻境中的、两侧开满树篱村中白蔷薇的小路。
&esp;&esp;贝洛强制自己停止深思,抛开焦虑,只要专注于当下就好。
&esp;&esp;沿小路走了没多久,贝洛很快看到了冥河水母。
&esp;&esp;这东西完全是个漂浮在半空的巨大的水母,根本不像贝洛院子里的风铃。看来记忆总是会美化加工一些东西。
&esp;&esp;按照尤里的叮嘱,贝洛站到了水母下方。轻纱状的触足垂下来,将他笼罩在中间。
&esp;&esp;贝洛从幸好没丢的背包里掏出仪器,测了一下波动数值。和他猜测的一样,读数非常夸张,和身在异位面差不多了。
&esp;&esp;水母下方应该是幻境中最为隐蔽、坚固的地方,能更好地提供保护。
&esp;&esp;尤里创造的幻境会干扰有意识个体的全部感知,甚至也会真实地影响到空间。这已经不能简单地称为幻术了,它其实是塑造力相关的魔法。
&esp;&esp;贝洛没画过画,但他猜测,也许绘画也正是这样的原理。白纸上加了黄绿为主的几个颜料,再加点作者个人的技法与情感,人们就会忘记纸还是纸,大家会指着一张纸说:这是森林。
&esp;&esp;尤里的魔法形式没有变,仍然和画画有关,仍然需要承载感情。只不过,现在他的画布更大、颜料更多,他的画已经不再局限于速写本了。
&esp;&esp;派利文跑不出森林,干脆放弃了。
&esp;&esp;他藏在树丛间,远远看着不远处大路上的人类。
&esp;&esp;大部分学生撤出了校区,但还是有一些没来得及离开的人。天黑前人还能走出去,随着太阳下山,原本走过的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