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艺术表演家白音走出假山之后,凤寅之也已经走到她面前。
瞧见她狼狈的模样,凤寅之愣了几愣,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笑,瞥了假山一眼,“本想与你说话,怎料没见你人我便出来寻了。”
说着,凤寅之从白音手中接过发簪,重新绾好她发髻的同时,还在她耳畔轻语一声:“大哥什么都清楚,这种事你没必要瞒着大哥。”
白音:“……”
小丑竟是她自己。
说着,凤寅之回头望向沉香与璎燕,“我与音儿说些知心话。”
沉香与璎燕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音儿。”凤寅之眼中含笑,语气低轻,“大哥不会向你几个姐姐一样阻拦你与苏洛如何,不过大哥要告诉你,你需确定他是真的爱你,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你才能将心交给他,知道么?”
白音眨了下眼没有回答,只微微笑着望着凤寅之。
他在假山附近和她说这些其实是给藏在里头的苏洛听的。
凤寅之继续道:“如果苏洛真的想与你在一起,他总要舍弃些什么。如若他不肯舍弃,即便他再如何对你好都只是表面功夫,你懂大哥这话的意思?”
白音点了点头。
凤寅之这话也无疑是在告诉苏洛,想和她在一起可以,得证明是苏洛想和她在一起而不是苏世子、睿阳王的嫡子想和她在一起。
方才宴会上睿阳王主动请缨带兵出征到底是何用心,女帝等人如何能猜不出来?
所以苏洛若真的想与白音在一处,能让女帝同意他嫁给白音的唯一方式,就只能向女帝证明他与睿阳王并非一条心。
“好了。”凤寅之也是点到为止,他相信这两句话足够苏洛会意,便不再与白音讨论他,“前些时日你病时我家夫人也有些头疼,家里的娃娃也离不开我照顾,便没有腾开时间进宫去见你,你可怪大哥?”
白音笑了笑,“大哥成家后注定是和以前不同的,我怎会怪大哥?”
凤寅之望着白音的神情更显关切温意了,“大哥虽没进宫,但也听说那日你与三妹一同去见母亲。你们能够和解大哥很开心。”
白音笑说:“我与三姐本就没有恩怨,只是没有讲清误会而已。等过些时日我身子再好些便约上三姐去湖钓,将我们二人的误会彻底说开。”
凤寅之刚要张口,凤楚瑟派来的人寻到了白音,张口请回白音的话打断了凤寅之。
凤寅之没再说什么,只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洛方才走出假山。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难懂,眼眸深邃地望着白音离开的方向半响,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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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白音和凤寅之一并回归宴席后,凤楚瑟也就放心了,没有问白音太多的话,只简单与她说了几句什么。
宴会又持续了几时,于女帝微醺后结束。
回到寝宫,白音按惯例泡了药浴,整个人都沐浴在药浴带给她的抚慰放松之中。
与此同时,苏洛这边的气氛与白音呈现着鲜明的对比,凝固着心惊肉跳。
苏洛回来去厨房为白音备出明日的药材分量时,发现少了一味药。
经调查,一切证据都指向温哲,但温哲却不承认他偷拿了药材。
盯着手中氤氲着热气的茶水,苏洛那对深沉的黑眸也像是被雾气晕染,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打二十板子。”
再开口,他也不再废话,直接处罚。
温哲闻言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藏在袖口的手指微微蜷曲起来,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也没有挣扎与求饶,抿着唇被人带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院内响起一阵阵颇有规矩的响声,那声音闷沉又显凌厉,听得人心尖直颤,但消失的也快。
“世子,温哲挨完板子了……您看?”
夏晓请示地看着用茶盖拨弄茶叶的苏洛,一时叫不准苏洛的意思。
闻言,苏洛淡淡勾唇,那弧度看得夏晓心里发寒,“让他自己去御药房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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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刚换上寝衣躺在榻上准备看会睡前读物,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传,“殿下,温哲在外求见。”
白音眉头一皱,但又很快散开,眼里掠过讥讽,“大晚上的他来见我作甚?”
门外的宫女传话道:“奴婢也不知……不过奴婢瞧着他脸色不大好,一脸的虚汗像是哪儿疼似的。”
沉香终是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