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魁江上太郎带走了大大小小货船、舢板,顺着江流扬长而去。
熊熊燃烧的三十五艘巨型货船照亮夜幕,数十万甲士呆立冰面。
高丽王氏治军极严,没有新的军令?
甲士们会等到地老天荒。
变生肘腋!
首鼠两端的海匪临阵脱逃,顿使高丽王氏失去战略主动。
“回营休整吧,准备决战!”地夫帝下达军令。
没有趁胜抢建浮桥!
牧鲍、林肇雄、紫霄回到中军账,收束军马回营,炊烟升腾。
仗打了一整天,以高丽帝国损失近半人马告终,进而转入防御。
行军总管牧鲍,命令散落辽东平原的八镇大军回程?
并非驰援松延镇的中军,而是两两靠拢直奔鸭绿江边,沿着千里江岸择地架设浮桥渡江,有佯攻试探,有拉开大阵仗硬干,真假莫辨。
雍朝大军有备而来,进了辽东平原后,大军南渡寻歼高丽帝国主力?是彻底解决高丽半岛问题的关键,顺利渡江?是关键中的关键!
留下足够数量的斥候,严密监视千里南岸的一举一动,并建立观测点、哨收集鸭绿江的水文资料,据此确定理想的强渡位置!
悲镇、苦镇的防区,是辽东平原的北端,从珲春郡城一直延伸到长白山麓,河段长约三百里,留足了斥候,轻骑兵散开拉网搜索。
没有例外!
除了新迁来的大漠牧氏胡人,高丽人绝迹。
行军总管大人牧鲍一声令下,牧悲、牧苦相互靠拢,各自派出三千轻骑过江,沿着长白山麓河沟一路往下,建立六个珲春河桥头据点。
珲春河冰封,其厚度足以承载重装甲车渡河,是最佳的渡河区段。
但是,沿着长白山南麓下行三百里,一直是绵延不绝的山区,地形、地理复杂,不利大军行走、展开,需绕行迷宫般的山岭、小溪。
牧羊“游历”珲春河的时候,曾尝试从上游进入京畿道北部山区,均以失败而告终,再经悲镇的斥候详查五十里,得出同样的结论。
况且,京畿道北部地广人稀,物产贫瘠,没有战略价值。
不能沿着河岸一路往西?
呃,真不能,三百里的范围内,竟有十余处山峰、峭壁阻路。
悲镇、苦镇作为战略总预备队,除了广布斥候,就是待命。
汇合后,两镇直奔珲春郡城,接替疯镇、狂镇的防务。
望着冰面上摞的铁皮舟,上面铺设了浮桥,牧悲、牧苦面面相觑。
珲春郡城段的河面较宽,又处鸭绿江中游,冰层的厚度不够?
唯架设冰面浮桥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牧疯、牧狂是老卒,行事老辣且稳健。
“小悲、小苦,可要守住退路哦!”牧疯不由调侃。
默默点头,牧疯、牧狂是老卒,战斗经验丰富,不愿悲、苦涉险。
再往下四百里的江段,是鲁镇、苏镇的防区,以对岸的雄伟山岭为界,两镇的任务不确定,或是佯攻,或第二梯队,或迷失群山里。
东征大军兵多将广,各种因素都会考虑进去,不会留下破口。
过了雄伟山岭,再往下四百里是松延镇,是浙镇、赣镇的防区。
鸭绿江岸侧结了厚冰,并向江心蔓延开去。
一条双道六丈浮桥,缓缓地向南岸延伸,是威慑,也是试探。
松延镇的战斗一直持续,直到江上太郎带走海匪。
继任的地夫帝,竟视上游的浮桥若无物,任其慢吞吞地延长。
某一刻,吃饱喝足的徽镇、晴镇的舟桥营冲出营寨,趁夜续建浮桥,而浙镇、赣镇的浮桥快速延伸,估计再有两个时辰可通车。
高丽帝国虽受重挫,却未达到崩溃的地步,地夫帝不可能失明。
唯一的解释,地夫帝无兵可调,又将松延南镇作为决战场!
“呜呜呜...”低沉的角号划破夜空,悲寂而凄凉。
营门大开,短暂休整后的甲士列阵,登上板车疾驰而去。
不是阻上浙镇、赣镇登岸,凭轻步兵阻挡不住雍朝的铁军。
前出十里,甲士拽出一条条麻袋,迅速铲土装填,再垒成工事。
“约二十万人!”慕容南晴凝视黑呼呼的对岸,是凭听觉判断。
没有结束,又有甲士、民军出营,各各奔向岗位,装袋加垒工事。
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