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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芜,向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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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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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可能是天生眼型的缘故,他似笑非笑的时候透着一股嘲弄,好似居高临下地审视所有人,再偶尔嘲笑一声。

他拿起来那瓶崭新的碘酒,撕开包装,又摸出来根棉签。“扔桌子上就行,或者烟灰缸。”

向芜并没有猜到闻负灯要做什么,但是介于这个人现在类似于自己的金主,她选择听从这个人的要求。

有些不太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新长出的血肉同纸巾黏连在一起,向芜想把嵌入刀口的碎纸摘出来,就又撕破了创口,随着滚烫的疼痛,血珠滚了出来。

“别站着,怕疼的话可以把手放在膝盖上。”闻负灯示意向芜坐进他原先所在的那张单人沙发。

他在向芜身旁蹲了下来,隔着校服袖子握住女孩的手腕,将她的手垫在一块纱布上,以免碘酒弄脏她的校服。

“忍一下,把手指张开些。”

伸直手指的过程又扯动了划破的伤,向芜一时间只感觉到痛,又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她想着把手指伸开,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完全看清楚女孩手指上细密交错,又深入指腹的伤后,闻负灯怔了一下。

“什么刀划的?”他沉声问。

“裁纸刀,在我兜里。”向芜回答。

颤抖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的一双手,如同被渔网割伤的大鱼的皮肤,不是某个指尖,也不是某一块皮肤,是整整两只手,整整两只手的手指。

闻负灯想到了她的叙述——用刀割了手指。

不是不小心的划伤,而是省略了主语的,主动的行为。

“你在自残?”他抬起眼睛。

“没有。”向芜没有承认。她可以看到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让她想到那晚上灯光下的小猫。

“是么,”闻负灯轻轻扶住她发颤的手指,将沾了碘酒的棉签按了上去,他感受到女孩的手指因为疼痛而蜷缩,又问,“为什么说谎?”

“我没有说谎。”向芜感觉到碘酒渗入伤口后针刺般的疼痛,差点流出来几滴生理泪水。

闻负灯只毫无意味地笑了一下,重新给棉签沾了碘酒,压在又一道渗血的伤上。

向芜又是疼得一哆嗦。

“很喜欢疼?”闻负灯嗓音很沉。

“不喜欢。”向芜吸了吸鼻子,妥协了:“因为回来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很害怕我。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

“怕我送你走?”闻负灯动作轻了很多,让向芜只能感受到痒。

同起先的两下重手完全不同。

指尖微妙的痒被向芜死死盯住,好像那是一只绿色的虫子。闻负灯让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上司,也是会用一些不太温和的手段强迫员工交代出来一些私密的事。

只不过她可以猜到上司的暴力是利己的,可是她觉得闻负灯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从他决定收留自己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出了利他的选择了。

向芜意识到或许这才是所谓的,对他人的爱。她再一次认识到她过往经验的虚假。

那一切是口号。不是人内心的选择。

“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吓到你。”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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