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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助也还只是男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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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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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伤者的痛觉迟钝了些许,但汹涌而至、层级不消的疲累,仍冲击着忍耐力的最后防线。

“快到了。”

快到家了。

严柏虎满心洋溢着不合时宜的喜意。

这份喜意,是久别三月再重逢相见的喜;亦是生离死别前残存弥留的喜。

苏时倾想尝试理解。

“伤势深重地出现在心上人面前”是愚昧,“生死都隔绝不了这份情谊”又难得。

心境起起落落、矛盾澎湃。

他们蹒跚着,终于到了第三道街口。

第三道街,是条长街。向左绵延百余米,向右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样的一条长街,却灯烛少明、人影寥寥。

苏时倾有种不祥的预感。

按理来说,敌人都在县衙之内,没有追来,应该很安全才是。

冼夏忙着给两人恢复体力,尚未来得及开千里目。

可怜的丁点儿喜意,在严柏虎看到了自家家门上的血手印之时,消失殆尽。

是谁的血手印?

家门口有匹哼哼响鼻躁动的马。可那血手印,总不可能是那匹马的。

血手印的指部修长且纤细,纵使不愿这样推测,但八成是位女子的手。

夜半三更,哪里可能是外来到访的别人留下的?

“阿芳!”严柏虎即见惨况,悲吼出声。

悲吼的声音从街口的这一侧传到另一侧,扰醒了黯黯沉夜里不少沉睡中人的好梦。

经痛苦的嘶喊之后,严柏虎的伤口再次不合时宜地迸裂,体残力缺的他一时间失了清明,跪跌在了街口。

明明只差一步之遥了,严柏虎却头一回觉得,这一步之遥似隔天堑。

苏时倾为难,呼唤着严柏虎回神:“说不定,这血手印是别人的呢?”

安慰的话语单薄,不怎么能使人信服。

“我要起来……我要回去。阿芳?阿芳!”严柏虎狂乱起来,抓着苏时倾就盲目攀立。刚半立身躯,又跌回了原来位置,重复来回了好几次,甚至一次比一次跌倒得狼狈。

“我带你回去。柏虎大哥,我在的,我会带你回家去。”苏时倾心里也凄怆,朝严柏虎兀自允诺着,目光则是投向冼夏求助。

冼夏这时候才开千里目,须臾之间,早一步知道了宅屋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冼夏什么都没多说,沉默地敛影归回苏时倾识海之内,只默默地再度借给了苏时倾一缕神力。

似乎这样的做法,能遮掩神族对人间惨祸的悲悯,能表达神族对芸芸众生的同情。

苏时倾从冼夏那儿获得的神力,瞬间疏通了身上淤塞的经脉。力量开始源源不绝地经由周天脉络传向体肢,现下有了富余的力气,重新将身形比他硕大的严柏虎背起。

严柏虎伏在苏时倾的背上,不安分:“小兄弟,你走快一些。我怕太迟了,我真的怕——会迟的。”

苏时倾运功迈步,听着严柏虎的催促,沉重地走完最后这几步归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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