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时倾对战的焦灼。
是了。
怎么忘了,他还有神助?
“我不会让你输的,”冼夏悠哉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戏谑揶揄,“毕竟是在心上人的跟前不是?”
苏时倾分神乏术,理会不来冼夏的取笑。
“不急,时倾。看清楚剑来的方向。”
“她举剑直刺的时候,脚下步法会回笼正中。”
“这时候,你只需要迈八卦中的兑宫位,就能躲开了。”
兑宫位。就这么简单?
心下虽有点点质疑,但此时事已凶险万分、迫在眉睫,苏时倾信任冼夏,便没有丝毫犹豫地照做了。
容情朝苏时倾直刺了三剑,结果,每一次都被苏时倾悠悠躲过。
躲过了一次,还能推诿是巧合;一连三次都被躲过了,容情便知道,是苏时倾看破了剑招中的漏洞端倪。
“你这贼子可真是滑头!打家劫舍还不够,竟偷学起我的轻功步法了?”稍留神便知悉,苏时倾位移的规律,十之三四与容情步下形同。
兑宫步只是八卦步中的其中一个门类,却是最为重要、关键的一步。被效仿了去,容情当然愤愤。
苏时倾感觉到容情的真恼怒,连忙道歉:“情急而已,不是有意偷学……”
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解释身份的办法。苏时倾说道:“你瞧我身上的衣着,穿的和贼盗身上的,完全是两种材质。我的是丝缎,他们的是粗麻——分明不是一路人嘛!”
这个解释终于合理。
容情是讲道理的,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误会,也就强忍了被偷师的不忿,终于搁下了三尺剑。
不再追着要打要杀苏时倾了。
可口头上仍犟着,不愿意放过他。她顺来一条长长的麻绳,三下两下就将后者的臂膀手腕牢牢捆住。
“你不怕死吗?”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第一次这么问的时候,苏时倾不慌张;
现在第二次这么问,苏时倾更是从容了。
“你知道我并非贼寇,不会杀我。”
这句话是褒赞。容情回苏时倾一个客套笑面,而后转身、在前头牵拉麻绳,留一个曳曳背影,故意不正对苏时倾。
“欸等等,我的马……”苏时倾双手被缚,捎带不了坐骑。
就只能容情一只手拽着他,另一只手照料他的马。
呔!
怎么看怎么像苏时倾也成了坐骑?
容情在前,苏时倾在后,游荡地前行了大段路。
容情忽然话里有话,询问:“你怎么能如此快就学会我的步法?我想不通……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若是有窍门的话,容情自然也想知道。
苏时倾不好说是有个神仙在识海教他,只能支支吾吾。
容情没得到苏时倾的答复,嗔怪道:“小气!偷学了还不肯分享!吝啬鬼!”
“不是我小气吝啬,要是我真有你想学的本事,一定毫不遮掩地全部告诉你!”苏时倾诚恳直言。
容情此时没把苏时倾的诚恳放在心上,“哼哼”两声,继续直行。
苏时倾就这么在容情身后头跟着,跟得亦步亦趋、跟得地久天长——
他觉得这样很好。
“容情。”声音太小,容情未曾听见。
可莫名地,容情似乎有灵犀感应,步履慢下来了,渐渐对后面不闹又不吵的苏时倾宽纵。
偷偷回看一眼罢?
苏时倾怎么还在对她笑?
霎时间,容情觉得意乱心烦:“真是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