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虞溪晚都在定襄的大小街道闲逛,慧缘和永安王的人一直跟在他身后,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而这三日,朝廷得到了他们从定襄送去的消息,贪污案越挖越深,少帝便借此机会扫除了许多朝中异党。
长安的天明显变了。
嗅觉敏锐的人都缩紧了脖子,陈寄歌刚巡视完商铺回来,小厮就抱着一堆账本送到了他跟前。
“公子,这是二房三房交上来的账本,给您放这儿了。”
小厮将账本放在桌案上就准备离开,陈寄歌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想看见的人,出声问道:“谢司南去哪儿了?”
小厮脚步一顿,恭敬回道:“谢公子刚刚出门了。”
“他去哪儿了?”陈寄歌皱起眉头,他明明说过不让谢司南出门。
“谢公子不让我们跟着。”小厮的表情有些异样。
谢司南的脾气上来,除了陈寄歌,没人能拦的住他,看样子,小厮应该是被训斥了。
陈寄歌无意为难下人,叹口气道:“罢了,你下去吧。”
小厮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陈寄歌拿起账本,看了两眼,还是不放心,他保持翻账本的动作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府中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他的贴身侍卫冷秋摇了摇头:“没有异常。”
“谢司南呢?”陈寄歌道:“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侍卫想了想道:“坐在屋里看书或者在院中赏景。”
看上去十分惬意。
陈寄歌听见这话表情并未变好,反而多了一丝愁容,他了解谢司南,府中经历了这样的大事,却什么都不让他做,无疑是增添他心中的怒火。
就是不知道这场火什么时候会爆发。
陈寄歌刚这么想,就听见院外有人说话,他一抬头,只看见谢司南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不等他开口问,便主动交代道:“你出去这么久,我猜你回来肯定饿了,特意去给你买的红烧狮子头,你最爱吃的那家。”
陈寄歌的视线从食盒移到谢司南的脸上,没看出什么异常,便露出笑容说:“我又吃不了多少,你还辛苦跑这一趟。”
“你能吃一点也是好的。”谢司南将食盒放在桌上,示意陈寄歌坐过来的同时,不满的说:“这些日子陈家的事都堆积在你身上,你的气色都变差了好多。”
陈寄歌走到他旁边坐下,温声道:“我这身子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碍事的。”
谢司南撇撇嘴,没应这话。
他从一开始就不赞同陈寄歌接手陈家的事务,本来身子就不好,整天还要费心费神,能好才怪了,但陈寄歌不听,他说再多也无用。
谢司南买了好几样吃食,都是陈寄歌爱吃的,他把碗筷递给陈寄歌就坐于另一边。
陈寄歌问:“你不吃?”
“我不饿。”谢司南道:“专门给你买的,你吃就是。”
谢司南以前也经常这样投喂陈寄歌,想到以前,陈寄歌无声笑了下,默默吃起来。
他的胃口不大,吃饭像小猫似的,很是矜持。
谢司南托着下巴,静静盯着。
一丝日光从窗外泄进来,将两人纠缠在一起,他们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老友一样,氛围恰好。
......
在定襄闲逛了三日,虞溪晚的兴致被消磨的一干二净,正好第四日是个阴雨天,他就缩在了房间里,继续看从丫鬟那里捡来的话本。
这些编书的很是无脑,没有半分逻辑可言,但正因为如此,才让话本变得有趣起来。
虞溪晚初看时不觉得,多看几章就被其中故事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其中写他和鹿云松的部分,让他又气又好笑。
那编书的给他编了一个备受欺负的小可怜形象,一次被人欺辱的时候,遇见了富家公子鹿云松。
鹿云松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家,让他做自己的小厮,他哪儿知道虞溪晚是个小疯子,最会装可怜,两人日日相处,不知不觉,鹿云松就爱上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然后就开始了各种不可描述......
虞溪晚不由得看红了脸,就连逐月进屋都没察觉。
逐月见他又在看话本,脸上的无语都快藏不住了,他捂着唇咳了两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虞溪晚一抖。
“.......”他冷眼瞧着逐月:“什么事?”
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