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的哪个门,得的阵玉样式如何?”
引来了众弟子的侧目,尤其沈灵懿,目光错愕不堪。
他这样问,林池鱼反而不愿意将阵玉样式展露与他瞧,继续攥紧,“回门主,是艮门,就是试炼难过些,弟子呆了好久,阵玉样式跟大家没什么区别,只是沈大小姐觉得不同,硬要来抢罢了。”
江淮序并没有往下追究,终于想起他来阻的是什么,转头望向沈灵懿,声音微沉,自带着审视的怒气,“我不来,是抢到才罢休?”
沈灵懿眸光更加错愕,咬着唇没有低头,“弟子错了。”
“明知故犯,罚门规二十,加罚自领。”
他转而望向林池鱼,对上她冷静沉默的目光,竟然有一瞬想将口头欲说的话咽回去。
冷了一瞬,他道:“我门有规,不可乱议妖魔,念你初入我门,所知甚少,罚抄门规五遍,以儆效尤。”
林池鱼掩袖低头,“是,门主。”
她冷淡静婉的样子映入江淮序的眼帘,他陡然愣神,抬手拂袖的动作一顿,却发现再找不到其他话头同她攀谈,只得道:“你既然受了伤,今日的大课你不用参加,回去好好休息自我检讨。”
这正合林池鱼的心意:“谢门主。”
茯苓趁机道:“池鱼你受了伤,我扶你去看医修罢。”
得来了江淮序的颔首。
茯苓高高兴兴扶着林池鱼的衣袖转身,不理会沈灵懿的瞪目,走得远些才松了一口气,大声说话:“非鱼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被罚再过一遍八门金锁阵,一直拦你,还好只是罚抄几遍门规。以后不要在御灵门提妖魔了。”
再过一遍八门金锁阵……林池鱼想都不愿再想,问她:“御灵门的惩罚便是过八门金锁阵?我说的又不是站队之言,为何不能提?”
“对啊,”茯苓道,“八门金锁阵是按阶级试炼,每入一次难度会往上提高一级,若出不来长老们会故意罚你在里面待一个月再去救你,老让人头疼了。抄门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惩罚。”
“至于后者,还要从千年前门主娶了那位魔女说起。”茯苓突然左看右看,附耳对她小声说道。
这事林池鱼已经在瀛海红茶香馆内,被人当做谈资听了不少回,此刻再听,又是不一样的心境。
她终于能问出哪句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犯了错,还不让旁人说?”
茯苓赶紧给她比了个嘘声,“你还想被罚的更多吗?”
“为什么?”林池鱼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为什么。
她有很多个瞬间也想同江淮序说。
为什么你同我背驰而向,如今又假装站队我。
为什么你在世人面前诋毁我,又这般怀念我。
为什么你望向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又这般容忍我。
可是只能由茯苓告诉她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们一点提不得。门主定这条规矩的初衷,便是不希望门中有弟子议论这两位。”
“一般的妖魔门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偏偏非鱼提的这位沈扶摇,是麟光君的至交好友。而麟光君,灭了清沙州满门那位,是门主少时百年青梅竹马。沈灵懿能在门中横行霸道跋扈难改,便是得了门主的准许。门主觉得是林池鱼伤了她们沈氏,心中愧疚,对她们多有弥补。”
“呵!”林池鱼冷笑,“别带我去看医修了,我这便回去抄门规,正好学习一下我门的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