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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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娘将杜追月从药肆拉出来,回到驿站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片林地是无主之地,巫溪镇又离官府辖所远,不易管教、也不服管教。
从公家的程序走恐怕夜长梦多。
她自小在这附近长大,知道这的百姓最怕什么。
最怕的是修士。
但不是如杜追月这般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的修士。
而是当地的修士。
而最近的仙门宗派,可不就是断崇门吗?
断崇门的人姜小娘是打过交道的,说好听些叫孤高冷傲,颇有威信;说难听些就是瞧不起凡人,还欺压惯了。
“所以啊,你明明是个身世显赫的修士,干嘛不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请断崇门出面割地给你?非要自降身段去和那一起子奸商打交道,不是用自己的短处去拼他们不要脸的长处吗。”
姜小娘几乎是推心置腹地劝说。
杜追月盘算:“从前家师也和断崇门偶有来往,我以神农阁的名头前去拜访倒是不难……”
她有点不放心:“可断崇门是剑宗,杨掌柜一个药肆,他们并无往来。杨掌柜当时敬断崇门几分薄面,之后再从中捣乱又该如何呢?”
姜小娘摇摇头:“他不敢。”
她毕竟是在凡人堆里讨生活过的,看待杜追月这个顾虑自己是十分明白。
若是流年不利,赶上个山精作乱,凡人需要仰仗修士。
若是太平无事,凡人也要对修士毕恭毕敬,防止见罪于修士。
修士之能,于外,动动手指就能使凡人家破人亡,于内,无形中驯化凡人使其无限敬仰崇慕。
姜小娘慨叹,凡人是谁也为难不起,只好彼此为难。
至于自己,不就是典例吗?
断崇门想让她死而未能如愿,故而远走他乡。
想到这,她又补充道:“就譬如说我自己,也是开罪了修士,离开家乡来到此地。可杨掌柜不同我这般自在,偌大一个药肆,他做不到甩甩手抛下。”
杜追月探究地看向姜小娘,面平如水,无有波澜。
她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