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心所动。流水肆意,也逃不过落叶流沙的腐败污浊。
“便叫‘江流云’吧……”她解释:“江水上映照出云影,洁白轻盈,而涓涓不止。”
里头包含着的意思,干干净净、生生不息……在她看来再好不过了。
江流云咂摸着,越想越满意。
杜追月默想一番,颇觉出一丝孤独寂寥、随波逐流的滋味。
江流云突然想起:“不过,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杜追月朗声而笑,握住她的手,用手指在手心一笔一划写下来。
她感受到掌心的触感和温度,发觉杜追月的手柔弱无骨,温软滑腻,看上去如羊脂玉一般,指尖透着油润的血色。
而自己的掌心不仅带着薄茧,还有许多细小的伤痕结痂后飞起的毛刺。
不知怎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写完了,笔画都记住了吗?”
“没记住。”
“那我再写一遍。”
……
“记住了吧?”
“太快了,你写慢一点!”
……
“这下够慢了,记住了吧?”
“呃,好像是记住了……不对,好像又忘了……”
杜追月佯怒:“这还记不住?菘蓝,拿刀来,我刻在你手心就不信你记不住!”
“不用不用,记住了!”
江流云急忙阻拦,手心贴在胸口,另一只手在空中笔画默写几次,好不容易才记下来。
见此,杜追月脸上先漾开一圈笑意,随后江流云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相视一笑后,江流云摆摆手,转身走了。
杜追月抱着双臂目送她几步远,见着暖金色的光芒把她的背影勾描得清瘦,心中陡然升起暖意。
江流云……她盼着能再见。
“菘蓝。”
“在。”
杜追月眯起眼睛:“流云呢,既然得罪过断崇门,如今也已改头换面,最好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让那帮长了狗鼻子的剑修寻过来……洪纲此人,我瞧着是个见利忘义的贱骨头,你带些人去清理干净,免得日后给她添麻烦。”
菘蓝得令,眼神里噙着冷意:“是。”
远处,江流云的身影在浓雾里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杜追月伸个懒腰,满意地转过身去。
她欣赏江流云的骨气和聪明,也愿意顺手帮她一把。
有些事,她想不到、办不到、不愿办的……她可以替她做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