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初期,妄图凭一己之力抵挡两位中、后期的雷修,口气之大,元燕群岛也点不出几人。
但偏偏他所说的狂言,让人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破绽。
“灵珊,你我两家兵锋归一,先击溃邓家、普家,再铲除顽疾逆星宗,瓜分这数万里海域的资源,实是合则两利的选择。”
站在蛛妖王傀儡的头颅上,陈平悠悠的道:“做决定吧,我相信你的判断。”
宫灵珊犹豫了起来,一咬牙后,还是神情郑重的道:“兹事体大,我要回去与樊师兄商讨一番。”
“这就是所谓的以你意见为主。”
陈平似笑非笑的在宫灵珊身上剐了一眼,继而望向数千丈外的某片天空,十分平静的道:“樊道友既然来了,何必浪费时间让灵珊白跑一趟。”
“樊道友?”
陈向文陡然一惊,顺着陈平的目光看了过去,难道碎星门的另一位太上长老樊益桥也在附近藏匿?
再一瞧宫灵珊纹丝不变的神色,他便知道陈平所言八九不离十了。
“陈平道友手段通天,连樊某一向引以为傲的归云术在你面前都无处遁形,当真是后生可畏!”
一个醇厚的声音忽然从深层虚空传出,接着一团灰色的云朵从里面一下激射而来,在空中滴溜溜一转下,一下化为一名年约六十余岁的驼背老者。
这人身材枯瘦,一头半黑半白的杂乱头发长至腰间,满是麻点的脸上生着一双凶恶的三角眼,看周身的灵光波动,竟是位元丹中期的大修。
不过,此刻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似乎状态欠佳的样子。
“樊师兄。”
宫灵珊启唇见礼,身子默契的和老者靠近在一丈之内。
而麻脸老者虽然笑意浓烈,目中却充斥着一股警惕,与陈家的两位元丹始终保持数千丈的距离。
“樊道友,果然是你。”
陈向文抱了抱拳,眉关紧锁的道:“贵宗护我陈氏数百载,如今宫道友受邀在海昌做客,她的安全老夫还是能够保证的。”
言下之意,碎星门对陈家防范太深,已经引得他心中不满了。
“叫向文老弟看轻了,但眼下局势混乱不清,宫师妹独身前往海昌商议大事,樊某确实不太放心的。”
樊益桥苦笑一声,如实的讲道。
陈向文的品行他尚且信得过,可其他人则一不定了。
时常关注宗门情报的他,知晓旁边这位年轻气盛的陈平不是善茬。
上回,宫灵珊率队问责海昌,最终铩羽而归,要知道,当年陈家可还没有元丹修士坐镇的。
同行的亲孙樊赤燕回宗后立马把两人的古怪关系汇报给了他。
樊益桥半信半疑下,不动声色的向师妹确认。
然而,师妹竟痛快承认了她和陈平之间的旧情。
惊怒之余,他对宫灵珊小惩大诫,断了她十年的宗门俸禄。
通过此事,樊益桥侧面看出了陈平的高明手腕。
毕竟宫灵珊此前是强烈建议铲除海昌岛的。
仅仅半天功夫,让她回心转意,这不证明了陈平的心机之深,把高阶修士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因此,宫灵珊受邀独身赴会,樊益桥生怕她吃了大亏,才潜伏在岛中,防止发生意外。
当然,宫灵珊隐瞒的事实,他是分毫不知的。
两人的旧情并非他想象的痴男怨女那样,而是强占身子的深仇大恨。
或是难以启齿,又或是贪图陈家上供的资源,宫灵珊压根就没打算说实话。
“樊道友勇气可嘉,两宗前线失去了元丹修士坐镇,你莫非不怕金道友一人一剑杀穿碎星?”
陈平脸上带着一些揶揄,朝樊益桥说道。
他和此人是首次见面,但供奉堂呈上过樊益桥的画像,是以第一时间便认了出来。
樊益桥拱拱手,强颜笑道:“一个月前,樊某施展自损秘术击伤了金照恒,没有半年那厮别想复原。以逆星叛逆缩头乌龟的秉性,此期间,他是决计不会离开金瑞岛半步的。”
“金道友堂堂地品灵根,修为几十年不得寸进,全赖樊道友之功啊。”
陈平摸着下巴,淡淡的道。
金照恒潜力之恐怖,并不单单指他远超常人的剑道天赋。
此人是地品的金灵根,在陈平还未筑基前,他便已突破元丹,宰杀了宫四海。
按道理,即便无合适的丹药服用,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