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国皇帝陛下!”萧裕见张宪的反应,以为有效果,腰杆子立刻直起来,连语气都变了。
他对张宪继续说道:“我叫萧裕,是大金国兵部侍郎,是大金皇帝陛下的重臣,我是奉旨前来讨伐国贼完颜兀术,而不是要与大宋为敌,希望你们能明白。”
张宪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他便将萧裕带回了燕京,让吕颐浩审问了一番。
吕颐浩现在忙成了一条老狗,哪有心思审这些,他简单的问话之后,就把萧裕往南面送。
既然是金国皇帝的人,那就送到河间给赵官家。
二月十一日,儒州。
完颜希尹神色颇有几分凝重:“云中情况如何?”
完颜守道说道:“据有限的消息传来,云州发现了宋军。”
“可有战果?”
“暂无战果。”
完颜希尹道:“魏王不听我的建议,宋军最薄弱的地方是西线,也就是阴山以西的防线,若是派一支骑兵奇袭那里,必能使宋人防线大乱。”
他说的是黑山威福军司,那里确实是大宋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原本那里距离安北都护府并不远,有安北诸城池做战略防御,但为了在草原开辟战场,杨再兴从安北府抽调了相当数量的骑兵。
安北都护府的空前扩张,使得阴山防线的实质力量是减弱的。
但在第九次宋金之战爆发前夕,金兀术已经被河北主战场的局势彻底冲昏了头,尤其是得知赵官家到了河间府,他决定聚集全部的兵力于河北,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赵宁。
完颜希尹神色憔悴,言罢之后便沉默下来,其余人也沉默下来。
燕京算是彻底丢了,魏王生死未卜,人人都知道大金国在燕京的根基已经荡然无存,云中距离辽东更远,燕地一失,云中被宋军夺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于是完颜希尹部立刻分出了两派。
一派认为:应该快速去云中,与云中的兵马汇合,对宋的安北府发动进攻,突破安北府后,可一路杀到兴州。
秉承着这个想法的原因就是大宋在兴州府一带的防御的确很薄弱,兴州一破,关中危如累卵。
这样至少可以将西线的整个局面打乱,使得宋人不得不从河北调兵过去。
而金人的退路则是草原。
这一派算是激进派。
另一派则认为:应该从儒州退走,回大定府,在大定府修养一段时间后,回会宁府。
这一派认为,现在已经没办法再跟宋人继续打下去,能快点撤就快点撤吧。
双方争论不下之时,完颜希尹得到通报,韩企先来了。
“韩企先之前追随魏王南下,魏王不知所踪,他却来儒州,莫非是来投奔祖父?”完颜守道说道。
“韩企先是燕地汉人世家,他要投靠,也是投靠宋人,投靠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完颜希尹说道。
众人深以为然。
“既然如此,叫他进来,一刀杀了。”完颜守道眼中凶光毕露。
“不可,你们且先退下,我与韩企先谈一谈。”
不多时,韩企先见到了完颜希尹。
“希尹相公,可算见到您了。”
“韩相公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希尹相公说笑了,某来此,自然是有要事。”
“但说无妨。”
“魏王兵败,可曾知晓?”
“此事我已知。”
“希尹相公有何打算?”
完颜希尹却沉默不答。
“金国大势已去。”韩企先又说道,“失去了燕云的金国,只能在关外了,且辽阳已经被宋军攻陷,金国只能退回会宁府。”
“我知道。”
“希尹相公是比某更有谋略的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概就是另一个扶余国,或者高句丽,或者说连高句丽也不如。
至少高句丽掌握有辽阳这样的辽东腹地,那里的土地可是非常肥沃的,并且还有不少铁矿,能够保证粮食和武器的充足攻击,这样就能修建城池和发展军队。
而金国失去了燕云,失去了辽阳,回到辽北的会宁府,那里的冬天比辽阳更冷且更漫长。
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北大仓,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尽的荒芜。
“我知道。”完颜希尹继续说道。
“入奢易入简难。”韩企先又说道,“退回会宁府之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