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凭什么?”
“小点声!你不要命啦?”老成代表赶紧拦住对方:“让人听到你和我说这些,我都要受牵连。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
矮胖代表恨恨地说:“别拦着他,也别劝他。就让他和血狼对着干,看血狼收不收拾他!”
说完,矮胖代表甩手就走。
“你干什么去?”高瘦代表突然有些害怕——怕对方要去告状。
“挖厕所!”矮胖代表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他代表顿觉无趣,也各自散去。
来见温特斯的萨木金正巧见证这场小小闹剧。
“百夫长!这些家伙实在不知好歹。”萨木金愤懑地向温特斯报告:“您教他们防疫,他们还敢抱怨你!我以前还把这些先生看成可敬的人,现在才发现他们都是混球。”
温特斯笑了笑,又拍了拍萨木金胳膊:“有正事?”
‘百夫长还是心太软。’萨木金心想:‘等着,我来。’
心里这样想着,萨木金立正回答:“我手下有个坏小子,渡河侦察,刚回来。”
“渡河侦察?”温特斯眉心隐约浮现一道纹路:“我没给你们派过渡河侦察任务。”
侦察,非最可靠、最得力的人不能胜任。因为一步踏错,侦察敌情就会变成给敌人送情报。
“他……他自己去的。”萨木金的脸上写满无奈:“那小子,唉,鬼机灵,水性也强。他弄了件赫德袍子装在筐里漂到对岸,人潜泳过的河。”
温特斯重重叹了口气:“回来就好,带他来见我。”
“那小子。”萨木金垂下头,捏着帽子说:“受了重伤,人已经快不行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就一个劲重复‘木头’、‘木头’。”
“还活着吗?”温特斯撑着桌面,一下子站起身。
“剩一口气。”
“带我去见他。”温特斯顾不上左腿的僵硬感,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夏尔!”
“我在这!”正在刷马的夏尔急忙跑过来。
“去找卡曼!”
……
是一个男孩私自渡河侦察。
男孩眼睛大、耳朵大、脑袋也很大,鼻尖上有一小块疤,是个一打眼就招人喜欢的机灵鬼。
看模样……还不到十五。
但萨木金说这“男孩”其实已经年满十七,只是过去吃不饱所以长得瘦小。
看看他手上的老茧,就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男人。
现在,他的生命可能要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因为他身中三箭,一箭左臂、一箭左腿,都是贯穿伤。
左臂和左腿这两箭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从后背入、从前腹出的第三箭。
奄奄一息的年轻男人,嘴唇还在以很微小的幅度开合。
只有贴到近的不能再近,才能勉强听到一个词“木头”。
温特斯、卡曼、伤者,房间里没有第四个人。
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刚刚在温特斯和卡曼间爆发——因为后者不同意使用神术。
“听我说,不是我不愿施救。”卡曼虽然脸色难看,还是耐心向温特斯解释:“神术……神术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温特斯强压着怒气:“神不是万能的?”
“主当然是全知全能!”卡曼也动了火气:“但我是有局限的!”
“我又不是要你让死者复生!他还活着!他没死!他还活着啊!”温特斯咬着牙,甚至低三下四地哀求:“我请求你、我祈求你!我只求你修补他的伤口,就像你对安德烈做的那样!我求你!求你!”
卡曼犹豫、挣扎,死死盯着温特斯的眼睛,想找出温特斯偷取神术秘密的意图。
但是他什么也没找到,反而更加确信温特斯是发自内心相救这个小孩子。
卡曼反复挣扎、挣扎、挣扎,异常艰难地吐出字句:“切利尼没有伤到脏腑!”
“脏腑怎么就不行?!”温特斯大吼。
卡曼的情绪也濒临失控,他发泄一般吼回去:“不行就是不行!脏腑就是不行!切利尼止血及时,这孩子已经失血过多!强行使用神术,他可能会直接死!懂吗?!懂吗!!!”
温特斯尚存三分清醒,他也意识到,他此刻的举动等于是在借机窥探神术奥秘。
“我不问!我什么也不问!也不看,也不听!”温特斯紧紧抓着卡曼的胳膊:“你就救他,你就只是救他!还不行吗?”